“罢了,无论如何朕都不想杀你,刚刚那些骂朕的话,朕就当你童言无忌,今后好生活着。”
话音刚落,女子也得到了自由。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满是不解的模样。
东苏合香倒是觉得无所谓,手中所占的鲜血太多了,不想再继续犯下杀戮。更何况,眼前之人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暂且放她一马。
“你们带她出去,记得蒙上眼睛。”
“是!”
他站起身,面色缓和,不似刚刚那般肃穆。
“陛下……”
“怎么——”
蓦地,鲜血从他的唇角溢出。下一瞬,他的面上被猩红践踏,身上白色的衣着早已被浸红。
在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眼帘中剩下的唯有那女子唇角的嘲讽。
一语成戳。
仁慈终究成为了他的弱点。
耳边剩下的不过是周围人呼唤的声音,可他却早已没有任何的意识去注意周围的动静。
冬去春来,暖意萦绕。
青砖红墙早已被蒙蒙细雨所覆盖。
萧鑫雪醒来时已是晌午,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xue,半坐起身唤了声:“阿香——”
话音刚落,大太监便从屏风之后走出来,恭恭敬敬道:“太上皇,陛下出宫去了,他说让你在宫中等他回来。”
闻言,萧鑫雪眉头一拧,“何时出宫,可有说何时归?”
“回禀太上皇,陛下他说晌午便回,似是在您入睡过后不久便出宫了。”
顷刻间,萧鑫雪猛然察觉心口一痛,他不由得捂着胸口,“噗嗤”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这下倒是把大太监给吓坏了,连忙换人传太医。
萧鑫雪摆了摆手,这一口血吐出来倒是好多了。
他连忙道:“去,去翰林院把何琼给朕传来!”
话毕,大太监自是连忙赶去,萧鑫雪则是抹了把唇角溢出的鲜血,心下倒是生出几分担忧。
东苏合香出宫,怕是已经找到那女子,此时怕是会有危险。
翰林院。
何琼见天色渐晚,准备回府时,猛然瞧见匆忙跑来的大太监,见他花白的头发,一把老骨头了还在奔跑,属实有些为难。
何琼不禁捏了捏鼻梁,她快步走过去,让大太监停下脚步,“大监,凡事莫急,再这样下去你这把老骨头可是要遭罪的。”
那人闻言,站在原地轻喘会气,过了好半晌才开口:“何大人,太上皇传你去,说是有急事商议,快去!”
说罢,属实是喘得不行,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让何琼有些担忧,但她并未忘记眼前之人所说的话。
她招呼来一个小太监,把大太监带去歇会。
临走前她还不忘朝着大太监道:“大监放心便是,太上皇的事本官定会解决。”
听到这话,大太监总算是松了口气,摆了摆手也任由何琼离开了。
她似是察觉到事情定是和东苏合香有关,若不然不会此时找她,可究竟为何,她心里愈发觉得不安起来。
走在路上,她不由得加快脚步,不自觉地同往日在宫中那般用上了轻功。
半晌的路程愣是让她顷刻间便到了萧鑫雪所住的寝宫。
行至门口,就听到大殿之内传来一阵轻咳声。
她寻声看去,此时萧鑫雪正坐在那里不断地咳嗽,面色憔悴,唇色发白。
何琼蹙了蹙眉,迈步走进去时朝着萧鑫雪和那太医行了一礼。
还未开口倒是座上的人先她一步,道:“马上出宫找他,找不到人别来见朕!”
何琼怔愣片刻,立马反应过来道:“是!”
话音落下,她转身离去,一旁的太医把脉的手猛然一颤。
这不是前些日子刚刚上任的状元郎,可为何同太上皇的关系如何熟悉?
“陈太医!”
太上皇的一声,满是警告之意。被唤作“陈太医”的男子猛地一抖,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
萧鑫雪扯袖盖住原先把脉的地方,轻抿了口茶,淡然道:“今日之事,朕若是在旁人口中听到半句,陈太医便消失吧。”
跪在地上的人身形猛然一抖,连忙道:“是,臣不知今日之事。”
“下去吧。”
待到寝宫中剩下他一人时,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今早同东苏合香说的那些话,也不知猛然间想到什么双眸猛地睁开。
难不成是……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