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东苏合香和萧鑫雪互相对视一样,心中了然。
小崽子找上门来了。
吱呀——
门从里面打开,萧朗瞧见门口相安无事的两人,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下。
他微微垂眸,一时间竟是了方寸,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东苏合香往前走上去,揉了揉萧朗的头,“朕无事,让朗儿担心了。”
“阿香哥哥,我听闻你落水了,都怪我安排不周到,要不然……”
他摇了摇头,“不是朕落水,是赵左相。”
赵左相?
霎时,萧朗张着唇有些惊讶,赵溪闻不是失踪多年,根本寻不到任何的踪迹,今日怎会出现在国清寺?
啪——
“阿晟,我得去找阿晟。”
萧朗身后的上官羽猛地收起折扇,惊慌失措地不知要去何处,面色慌张。
萧鑫雪摆了摆手,让几个人跟着他离开,免得出了什么事就不好办了。
听到那话,东苏合香也任由那人离开。
他们知晓赵庭温无事后才堪堪准备回宫。
刚踏上马车,寺中就传来一阵喧闹的嘈杂声。
东苏合香刚上马车的身影一顿,侧过头看向寺中,发生了何事?
还未开口,面前就有一个身影落下,朝他恭敬道:“主上,赵左相杀人了。”
萧鑫雪、东苏合香:“……”
赵庭温杀人?
东苏合香不禁扶额,怎么总是给他找麻烦?
一旁的萧朗不禁觉得,今天这个日子果真是不好,怎么三番两次出事。回去必定要受到国师一阵“嘱托”,到那个时候,他的亚父可帮不了他。
顿时,萧朗的面色就垮了下来,一副悲痛的模样。
东苏合香先行一步进入到寺中,面色深沉的可怕,身后自是跟着诸位大臣一同进去。
萧鑫雪路过萧朗身边时,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夏祀做得很好,现在也是出乎你意料之中,不必自责。”
闻言,萧朗双目一亮。
他的父皇在夸他?
东苏合香并不理会后面的那些人,而是径直走去了赵溪闻所在的禅房里面。还未进去,就在门口的时候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青砖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他下意识地皱眉,擡眸望去屋中,此时上官羽正在帮魏葵施针,似是在止血。
“把门关上,都给朕出去等着。”一声冷呵之后,身后的大臣自是不敢上前,“等会,今日之事不准透露给任何人!”
“臣等遵旨!”
“……”
不到片刻,禅房之内再次恢复寂静。
东苏合香瞥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苍白,袖口上还有血迹。榻上则是躺着昏迷不醒的魏葵,上官羽此时面色沉重。
他冷呵一声,瞥见赵庭温眼里那抹清明的模样,冷笑道:“好大的胆子啊赵左相!”
赵庭温听到这一声何止,混沌的脑子也清醒了过来。他木讷地转过头看着门口那处的人,唇角轻扬,似在嘲讽。
东苏合香并不理会赵庭温嘲讽的笑,他怒目而斥道:“他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出手伤他?若不然你是大夏的赵左相,别以为朕不敢处置你!”
赵溪闻:“……”
这话倒是让他哑口无声。
他心里怎会不清楚魏葵的身份,他可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身份有众多的侍卫保护,可偏偏栽在他的手里,如此想来倒是对他放得下警惕。
可他又怎会甘心成为那牢笼之中的金丝雀?
回想曾经的过往,赵庭温再一次无法遏制地自嘲一笑。
再次面对上官羽时,心下满是懊悔。
他早已回不到曾经,此时又该用什么身份去同上官羽相处?那些不堪的回忆不断地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面色变得愈发难堪起来。
“阿……阿晟。”
榻上的人小声地呢喃着,连同说话的力气都快断绝。
听到声音,东苏合香擡眸看去,也不过是淡淡的瞥了眼,可眼底还是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担忧。
伤他的可是从他身上拿走的龙鳞,一刀即致命。
帮他疗伤的上官羽也松了口气,总算是把人救回来了,若是再晚一点,那便是性命不保。
他不禁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双手更是抖个不停。虽说心里痛恨魏葵当初把人抢走,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兄弟,十几年的感情定是不假。再者,若是大梁的君主死在大夏,那被殃及鱼池的便是整个大夏的子民。
东苏合香朝着赵庭温伸了伸手,朝他冷冷地挑眉。
赵庭温自是明白是自己的过错,从袖中拿出那把锋利的匕首,上面的龙鳞样式格外显眼。
他伸手接过,望着上面干涸的血迹,无奈失笑。
上面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也不知何时才能洗净上面的血债。
或许,永远都无法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