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为何要让阿香去当‘质子,’为何要让他独自一人去引开那些眼线?”
东苏何琼的一道道质问字字落在蒙后的心坎上,可那人却是无动于衷。
过来好半晌,蒙后才像是变得清醒些,她大笑起来,惹得东苏何琼心头一愣。
从未见过如此癫狂的母亲。
东苏何琼不由得咽了咽几口唾沫,不自觉地往后退几步。双眸里满是惊恐地看着蒙后,唇瓣止不住地颤抖。
蒙后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一柄匕首,伸手就要去抵在东苏何琼的颈间,她瞪大眸子,冷声道:“利用完了不就应该丢掉嘛。”说罢,匕首又近了几分。
东苏何琼叹了口气,她不再往后退去,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面前的是她的生母,怎能动手?
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蒙后动手的那一瞬间。
叮——
一道突兀的声音灌入她的耳中,没有想象中的痛感,面前的人却缓缓地往后倒去。
东苏何琼望见门口的那道身影,满是错愕。
倒是站在门口的萧鑫雪不引以为,唇角仍是带着笑,朝蒙后指了指,“身上的那柄剑往后便是你的了,蒙后是我杀的,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懂?”
东苏何琼愣住了,垂眸映入眼帘的便是蒙后狰狞的目光,她的双眸死死地瞪着她,始终没有合上。
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在周遭,东苏何琼禁不住干呕一声,门口的那人见此也不过是转身就往外走去。
他们可没有时机继续耽搁下去。
自此,那柄剑便落入东苏何琼的手中,没日没夜都在警醒着她,这柄剑上面有她母亲的鲜血……
“你的娘亲是我亲手所杀,若你要报仇,任由你宰割!”
在那一瞬间,东苏合香只觉得脑中炸开了花。
他轻推着萧鑫雪,“别骗我了。”
“没骗你,若是觉得我所说为假,大可前去询问你的姐姐。”
迄今为止,萧鑫雪如释重负,心里悬着的那颗心算是放下,一切尘埃落定。往后作何抉择,那便是要看东苏合香的意愿。
“不,你肯定是在骗我,我母亲同你无冤无仇你又怎会杀她?”
泪水早已止不住,东苏合香不断地抗拒着萧鑫雪的靠近。
他心中明白,东苏合香这是在拒绝他,打从心底不能接受的应该是杀母之仇吧?
联想到此处,萧鑫雪也并未为难他,临走前也不过是让他自己斟酌。
毕竟,他没有任何的资格。
那日后果,帝王似是一病不起,朝中政务交由太上皇处理。
朝中大臣纷纷倒戈,原先那些暗地里面支持东苏合香的大臣像是枯草那般,失去了生机,支持萧鑫雪的那些人则是鸣鸣得意。
奈何,萧鑫雪对这些丝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始终闭门不出的那位帝王。
“禀告太上皇,宋大人昨日传信回京道信阳灾民已安定,可却在山头上又出现了一帮马贼,开始肆意搜刮百姓的钱财。”
“马贼?”萧鑫雪轻声呢喃,似是想到什么不禁冷呵一声,“怕是灾民无路可走吧,宋白英此行怕是没有完全解决,当地官府可出兵镇压?”
“已镇压,只是仍旧是动乱不断,只要见到路过的行人便会暗中开始埋伏,随即进行掠夺,看长相像不是大夏人。”
外族?
萧鑫雪心中暗道。
若真是外族,那怕是有麻烦了。
信阳虽说处于大夏以东,向来都是祥和一片,别说外族侵犯,连个外来人的影子都不会出现,更何况长相特征十分明显的外族。
“太上皇,据宋大人所言,怕不是本地的灾民!”
“是啊,大夏地域广阔,说不定是大夏的子民,同外族通婚而来。”
“……”
七嘴八舌让萧鑫雪太阳xue隐隐作痛。
他就知晓,东苏合香的白发果真是这么来的,日日听这些人争论不休,能不心烦?
“够了!”
萧鑫雪一声呵斥,“若是诸位觉得出兵不妥,那你们倒是给朕想出办法来。”
“太上皇息怒!”
“……”
“就算是外族又如何,是马贼又如何,既然到了大夏,那便是大夏的子民!”萧鑫雪沉声道,目光扫视马贼一事,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上他们分毫,让宋白英出兵保护好当地的村民!”
“臣等领命!”
话音刚落,萧鑫雪甩袖离去。
换下衣袍,准备去偏殿找东苏合香时,不料想在门口时被东苏何琼拦住。
他蹙了蹙眉,抿唇不语。
东苏何琼自是明白他此时要去何处,“是我鲁莽,不小心暴露身份,阿香他……”
“无妨,本就是朕亲手所杀。”
东苏何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