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苏合香带着风尘仆仆的萧鑫雪回到寝宫时,周围侍奉的工人都吓了一跳。
一如既往的威严,那股压迫感无法让人忽略。
前脚刚迈入殿中,东苏合香就把殿内的人遣散,他可不想让周围的人打扰他们二人,分别三年,果真是想念。
吱呀——
门被轻声关上,合上的那一瞬间东苏合香就忍不住扑入萧鑫雪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的颈间丝毫不肯放手。
他不知为何,心里那股不安被逐渐安抚。
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清香之时,才感觉到日思夜想的那人回来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萧鑫雪笑着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手中的力道不禁重了几分。
刚在外面,他就看见东苏合香那小半头白发,心里不禁开始有些懊悔,这些年离开是否是件正确的选择?
他指尖缠绕着他的白发,眼里满是心疼。
刚到宫门时就恰巧碰上出宫的上官羽和宋白英,询问之下才知晓东苏合香下朝时便快步离开,身侧不曾带有任何人。
他心瞎猜测,快步走到冷宫,瞧见远处那抹黄色的身影时,心里一颤,张了张唇始终未开口喊出那人。
三年未见,心里却开始有些不坚信,不相信那人如今不到而立之年,竟长满了白发?
实属他的过错。
猛地,他修长的指尖掐住他的下颚,两人四目相对。萧鑫雪微俯下身去吻住他的唇瓣,呼吸逐渐变得紊乱起来。
怀中的人似是有些不适,伸手去轻扯着他的衣袖,不到片刻的时间便扯出褶皱。可两人都没有理会,动作反而变得愈发强势起来。
衣衫落尽,殿内剩下的不过是炙热的呼吸声,殿外等待的大太监自是明白此时的两人在干嘛,早已吩咐好宫人去备好热水。
偏殿水声淅淅沥沥,寝宫当中自是无暇顾及,即使有人在外他们仍是紧抱着对方,十分不舍。
很快,那一阵稀碎的声音消散,殿内再次剩下他们二人。
屏风之后的帘帐微微摇晃,东苏合香意识逐渐涣散,他擡眸望着那微晃着的帘帐,竟笑了出来。
萧鑫雪轻咬着他的耳际,低沉的嗓音里面带有些许笑意,“不允分心,专心点!”
“……”东苏合香紧紧抱住身上的人,声音带有些沙哑,“没,只是太想你了,觉得有些不真实……唔!”
话还未说完,他便吃痛一声。
接下来萧鑫雪不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猛地把他喋喋不休的嘴给堵住,悉数吞入腹中。
哗啦——
淅沥沥的水声从偏殿那处的浴池传来。
萧鑫雪抱着人坐在浴池里面,垂眸看向他随意散落的发丝,眼底压下了那股酸涩,“你不应同大梁开战,毕竟两国向来是友好往来,更何况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怀中的人沉默不语,似是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那般。
他倒也不恼,周围蒸腾起来的热气缓和了身上的不适,擡眸看向别处,淡然道:“景晟已回大夏,无须担心,曾经也是他们二人的命罢了,我们想要插手并非是件易事,若你觉得昭告天下……”
东苏合香伸手去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一张一合的唇瓣瞬间止住。
他朝他弯了弯眸子,倒是没有开口。片刻,两人心领神会,唇齿相依,难舍难分。
他可不想萧鑫雪一回来就同他说政事,更何况此次归来怕是被他给气得吧?再怎样,他都不能那么乖巧地听萧鑫雪的话,反正他可以在他的面前任性。
云阳侯府。
上官羽也不过刚回到府上就察觉到异样,他沉了沉眸子,官服衬得他此时的神情更加严肃。
在外等候的管家对他的目光时皆是有些闪躲的目光,上官羽冷笑,摘下头上的官帽递给管家,继而伸手阻止想要跟他进入内院的人。
进入院中就瞧见坐在石凳上面的人,手中捧着一杯茶,另一只空闲的手还不忘递一块糕点给身侧青衣男子,唇角的笑意自是无法让人忽略。
上官羽蓦地一怔,他望见坐在那的青衣男子,心头不禁一震。
他快步走过去,刚靠近就感觉到有人伸手阻止他,擡眸冷笑道:“侯爷果真是对大夏忠心耿耿,身上的朝服都不舍得更换。”说罢,失笑地摇了摇头。
“呵。”上官羽坐在另一边的空位上,目光始终盯着青衣男子,炽热的目光让人无法忽略,“他……好像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
那人浅浅一笑,“自是不认识,毕竟他现在是个痴傻之人,爱的人是我。”
“……”
简短的一句话,让上官羽却不知如何作答,藏于袖中的双手握成拳状,始终无法舒展,眉眼间的愁容挂着担忧。
他很想伸手去触摸那人的脸,好像清瘦了些。可又联想到当年是他的过错,想要伸出去的手一直藏于袖中。
树影斑驳落在三人身上,赵溪闻似是感知到上官羽的目光,朝他傻笑,唇边带有糕点的碎屑。
上官羽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可看起来属实不那么好看。
“侯爷竟不知有尾巴跟来,这是准备把孤捉拿?”
话音刚落,手中的茶杯猛然朝一个地方丢去,没有“哐当”的声音,却传来一阵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