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手握遗诏此事又是如何传出,作为大夏的皇帝,东苏渊怎么可能没有留下后手?
心里不自觉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心里隐约有些猜测迸发出来,在此时达到顶峰。
上官羽危。
哒——
萧鑫雪同那晚那般打了个响指,一个身影猛然出现在他的身侧,他蹙眉问:“云阳侯现在在何处?”
“禀报君上,云阳侯自从那日出宫后,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他难得露出不悦的神色,摆了摆手让那人离开,还不忘提醒:“叫个人传信给你们主上,不用拖住王爷了,处理好边关的事情后速归!”
“是!”
远在边关的两人自是很快收到皇帝驾崩的消息。
东洲竟在一夜之间撤兵了?
这一举动让不知情人格外地意外,在东苏合香和赵庭温眼里,这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可如今,东苏合香作为浙南大将军无诏尚不得回京,这该如何是好?
夜深人静,营中的将士早已歇息,就剩下一些轮流的人在巡察。
赵庭温寻了处安静的地方,手中还抱着一个白色酒坛。
他擡头望着月亮,唇边露出一抹苦笑。
萧鑫雪终归还是动手了,不知此时上官羽的情况如何?
赵庭温抿了口酒,内心的担忧让他许久都未能平复下来。
暗处落下一道身影,他也不过是扫了眼,接下那人递过来的信,趁着月色展开看时,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遗诏在云阳侯手中,现下落不明,望主上速归。】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封信,“我不是说过让你们务必要保护好云阳侯?”
“主上,云阳侯是在庄子出失踪,我们……”
赵庭温摆手,制止住他接下来说的话,“我知道了,回去告诉他,我会带王爷回去,让他好自为之。”
“是!”
那人走后,赵庭温仅存的那点困扰都消失了。
他不自觉地轻抚上心口的位置,微闭着眸子许久,轻声呢喃:“渊伯伯,走好!”
眼角处,不自觉地落下一抹泪,等到再次睁开时,眼底的那丝酸涩荡然无存。
等他回到营中时,他的营帐外有一个人正在等他。
他定睛一看,发现是东苏合香,丝毫不意外。
夜半三更,东苏合香实在是睡不着。
来到这也不过半个月有余,愣是没料到东苏渊竟会暴毙身亡,至于原因等回去问问萧鑫雪,自然一切都清楚。
他看到不远处迈步走过来的人,手中还抱着一个白色酒坛,心里了然。
“赵大人今日怎么的饮酒?”东苏合香瞥了眼他手中的酒坛,“若我没记错这应该是妄尘酿吧?”
赵庭温点了点头,“京中应该派人传信给你回去奔丧,明日便启程吧。”
“明日?”他微有些惊讶,怎么那么着急?
即使从这里快马加鞭回去都得小半个月有余,到那时候皇帝的尸体怕是早已下葬吧?
再者,也轮不到他这个睿王来做主。
毕竟死物件比他这个大活人,有用多了。
“若王爷不回,你大夏皇室的江山就要易主了。”
“易主?”东苏合香轻笑一声,“你觉得皇帝会把大夏交给我?再说了,这江山我本就不想要,是他想要而已,我只是想给他。”
“……”
赵庭温冷哼一声,径直从他的身侧走过。
有些时候他反倒觉得,东苏合香活得的确很清醒,可他也不糊涂,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推辞。
睿王和赵左相回京,云阳侯下落不明,朝中动荡不安。
那封遗诏迟迟未能寻到,大夏皇位瞬间不知该由谁继位,便有大臣斗胆提出让东苏合香继位?
可话到嘴边却被东苏合香推辞,他笑道:“身上并无国玺,并无先帝遗诏,皇位本王坐不得,倒不如先处理好父皇后事,待到安宁之日再商议定夺。”
“殿下英明!”
东苏合香不肯上位,他也不过代理自居。
回到府中,他还未来得及沐浴就跑去找萧鑫雪。
宫中事务处理好,接下来就用不上他了,反正还有两位宰相以及六部尚书来处理,他做做样子便好。
萧鑫雪正教萧朗和上官瑶习字,被人猛地抱住那一瞬间,他丝毫不意外。
从东苏合香踏入京城那一刻,他便知晓他回来了。
只是这戎装,实在是硌得慌。
他轻握住身后那人环住他颈间的手,轻拍着笑道:“好啦,朗儿和瑶儿还在,还不去房中休整一番?”
“嗯?”东苏合香挑眉,“老师在嫌弃我?”
“未曾,这身衣着帅是帅,就是硌得慌。”萧鑫雪轻拍着他的手,还不忘把人往房中推去,“等你休整完,得赶紧找到云阳侯。”
云阳侯?
东苏合香蹙眉,他怎么不知那封遗诏完全是个祸端,只希望上官羽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