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十六夜笑嘻嘻,“是美少女和不良少年的不同,对吧!”
“不是这回事。”
“就是这回事呀,毕竟我……啊!”
刚刚想好的歪理还来不及向阿八展示,十六夜的注意力忽然被客厅电视机上播放的电视节目吸引去了注意力。
东京地区专属的小电视台正在播放着早间新闻,女主播的脸对她而言已算得上是眼熟了,正在用着字正腔圆的主播腔播报着墨田区的彩票中奖新闻,奖金金额里的数字“0”多得都快装不下屏幕了。
十六夜拍拍桐生八的肩膀,话语间不自觉带上了些许得意感:“看——我就说会有这事发生,对不对!”
“嗯。”阿八依旧表情复杂,“你的循环不是一场梦。但对你来说,这也算不上是好事吧?”
“……是啦。”
必须承认,只是知道彩票中奖这一件事而已,确实没有太大的价值。
十六夜想要试着记住这十六天里发生的一切重大事件,为此她几乎每天早上都要把晨间新闻滚一遍,力图在下一次的时间循环中派上用场。
当然了,要是派不上用场才是最好的,这意味着她已经脱离了循环。
但事实证明,这些天来整个世界都很太平。至少截止到今天,都没有发生过任何轰动的大新闻。相比之下,墨田区的彩票大奖已经算是比较有人气的新消息了,似乎也很受媒体的追捧。直到午间新闻,居然还有电视台在播报这则消息,还把彩票号码也登在了节目里。
中奖的彩票号码究竟能够起到祈祷的好运,还是主打一个避雷的作用,这就无从得知了。十六夜赶紧把手中的咖啡端到顾客面前,从隔壁桌上抽走一张纸巾,提笔记下这一连串毫无规律可循的数字。
本就生涩的圆珠笔尖划在绵软纸巾上,好几次差点把纸面戳破。废了好一番力气,她总算是把号码记下来了。恰在写完最后一位数字的两秒钟后,午间新闻开始播报起了下一则新消息,着实幸运。她不由得松了口气,身后却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未成年人好像不能买彩票吧?”安室透从背后探身而来,笑吟吟地看着她,“不要做违法的坏事哟,桐生同学。”
十六夜吓得差点原地跳起,想也不想便是一连串摇头。
“没没没没有的事——我可是遵纪守法的优秀公民呀您忘记了吗!”她的音调不自觉得拉高了好多,整个人都快乘着这番调子飘到空中,“我我我我只是打算把这串数字当做自己的座右铭……呃,我是说,当做我的幸运数字。要是考试的时候遇上了不会的选择题,我就随机从里头挑个数字当做命运的指引,比如这个‘2’对应的就是选项B。这还挺科学的吧,对吧?嘿嘿。”
其实只是想把这串数字当做下次循环时可以用上的“预知”之一罢了,但这种事,十六夜实在没办法对安室透说出口。下意识编造出的谎言里又充斥满了没有意义的废话,想来肯定是没有办法说服安室透的。他似乎也不计较这种小事,慢吞吞点了点头,只有微微眯起的眼眸透出难以觉察的一点质疑。
气氛也伴随着这微妙的对话而陷入了奇异的僵硬之中。要不是手机传来震动的时机恰到好处,她真觉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在安室透的面前喘气了。
匆忙低头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了短信的小图标。打开一看,原来是阿八发来的消息。
「桐生八:离町通行书的申请被成功受理了。」
「十六:诶——![兔子惊讶.jpg]你没有在哄我吧?」
「桐生八:没有。这是受理的回执[照片.jpg]你看一下。」
赶紧打开阿八传来的图片,浑圆的红色印章就盖在“你的申请已受理”这几个字上。
十六夜揉揉眼睛,把这张照片放到最大,视线恨不得将每个角落都审视过去,又急切地合拢手指,让缩到最小的照片完整地落在视野之中。
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还把照片拿给安室透看了看。简直像做梦一样,这种好事居然不是骗人的!
她兴奋得直在小小的波洛咖啡厅里兀自转悠了十六圈,差点吓得连常客都想从店里逃走了。
「十六:阿八好强!这是怎么做到的?」
「桐生八:窗口的办事人员说,因为你前天帮忙阻止了一起什么大事件,被评为守法公民,所以在公共事务上享有优先受理权。作为你哥哥的我也可以拥有同等待遇。」
「十六:什么什么公民?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桐生八: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十六夜还是有点懵。本想让阿八帮忙问问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手机却又是猛得一震,是收到新邮件的提示音。
米花町政府向她送来了表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