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1 / 2)

囚禁

凌云台之下,修了无数密道,有一道,通往皇宫,就是前世兰言诗欲逃跑却被封住的那条密道,也是害死她的诱因之一,程迦没有给她留下退路。

还有一道通往城外的姚庄密道。

姚城盛产牡丹,每年春日大量供应给洛阳。

背后的主人,世人皆以为是姚城的城主。

谁也没想过,和那个“不画牡丹”的漱滟公子有一丝半点关系。

他不仅爱牡丹,还爱惨了“牡丹”。

姚庄之内,楼榭之间,牡丹盛放,尽态极妍,天上人间,不过如此。

细看在花间,有银铃藏于其中,铃与铃由红线相接,此乃护花铃,相传唐睿宗长子宁王李宪,怜爱弱花,在春天时把红线拧成绳①,若有鸟雀掠过,便由看守的仆从拉响铃铛,赶走它们,以此护花。

她若要离开这间院子,必定要惊动这密密麻麻的护花铃,怎么逃。

窗旁,坐着一个神情恹恹的美人。

她以手托腮,望着院中牡丹发呆,身上穿着紫薄汗裙子,衣料刺绣比起宫中更胜一筹,她无心打扮,只是衣柜都被他塞满了这些东西。

他程迦真是有通天的本领,她已经失踪十日了,父母亲还没找到她,瞒得这样好。

程迦自廊檐那头走来,手中提着一个笼子。

笼中装着一只狐貍。

兰言诗一眼就认出了那白狐,她撇过头,不去看他,“你真是荒唐。”

这狐貍,是她在浩瀚书院,与他从宁妍玉手中共同救下的小白狐,本是交给他,让他放归山林,去找狐貍妈妈的。

他没有放,把它圈养了起来。

如今又拎到她面前,讨好她。

“你喜欢它,我就留下了。”

他见她不理自己,于是又说:

“山林之中,多野兽,若不是我养着它,它恐怕找不到妈妈,也活不到现在。倒是我的不是。”

她一个字都懒得和他说,自顾自地沉默着。

他在她对面坐下,将笼子放在了桌子上。

白狐在狭小的笼中发出了可怜的呜咽声。

钥匙在他掌心。

只要她肯拿,它随时能获得自由。

你知道吗。

狐貍的叫声,很像婴儿的啼哭。

她捂住耳朵,不想听它呜咽,然而叫声穿透了手掌心,让她心烦意乱。

她终是不忍,迅速拿过他掌中的钥匙,打开了枷锁,放它出笼。白狐出笼后,慌张地在房中乱窜,想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程迦勾起嘴角,她终是不忍心的。

“你说不懂我,我可以让你慢慢了解。”

“我不爱画画,我只是擅长,父亲逼得……”

“我……”她并没在听他说话,这让他很挫败,于是他话锋一转:“既然你这么介意那个被打掉的孩子,不如我们再生一个。”

她警惕地望向他,立刻拔了发簪捏在掌中,护住自己。

守在门口的莫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关上了门,门一关,屋中只剩他们二人,还有一只满地乱窜的狐貍,她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信任感,和他独处一室只有不安与害怕。

程迦并非虚言,他觉得那个孩子就是他们之间的死结,总是要解决的,不可能一直纵着她这么冷冷对自己。

他刚打横抱起她,就感受到了她在瑟瑟发抖,她问他:“怎么?又要强/暴我吗?”

“娉婷。”程迦极为不悦,他不喜欢她浑身是刺的模样:“娉婷,你要使性子到什么时候?”

既然已经挑开,他不再伪装,对她说:“我很迷恋与你共赴云雨的滋味,你难道忘记自己当时有多热情吗?”

他践踏着她的尊严,还问她快不快乐。

她脸色惨白,麻木地答:“那晚是谁,我都会热烈回应他,多亏了你的相思子。”

他冷下脸问她:“你想别的男人?”

“阿释?”

“沈宓?”

“你想也无用,你想谁我就杀了谁。”

她爱上了程迦为她构筑的完美的幻想,当他直白地将本性摊在她面前,向她展示他的无情与欲望时,她感到恶心想吐。

“看来你都记得。”他的表情耐人寻味。

“住口!不要再说了。”

下一刻,程迦钳住了她的后脑,强吻了她,兰言诗拼命挣扎,最后咬破了他的舌头,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弥漫,他连死都不怕,会在乎一点伤口?就算是她把他舌头咬掉了,他也不会停止这个吻。

她弄得他越痛,他就吻得越深。

她拼命抓着他脸颊,细长的指甲挠破了他的脸,他不耐烦地停下,她获得自由,立刻干呕,程迦挑起她的脸,见她泪眼婆娑,眼神悲伤又无望,最后终于放过了她……

“我若要谋,沈宓坐不稳那皇位,你最好听话。”

他重活一世,拿捏人心更易如反掌,洛阳城里,那些天潢贵胄,无论黑子白子,皆是他的棋子。

前世他设计救了沈宓的一个男宠,告诉沈宓,出生有高低,人命无卑贱,沈宓就视他为知己。

后来他透露了他的“身世”,沈宓居然没生警觉反而很开心,想让位给他……

他就这么一直哄骗着沈宓,将娉婷放在他身边。与他合谋,让他服下了龚老亲手调制的让身体呈现衰败假象的药,最后假死出宫。

娉婷到死也不知,在她跳楼而亡后,沈宓抛下她独自出宫了。

但他并没有给沈宓活路,在沈宓以为获得所谓的自由时,他命莫烟在客栈放火,将睡梦中的沈宓烧死。

沈宓以为他是兄弟,亦是知己,但他从未这么觉得。

每当沈宓跟他说,渴望宫外的自由时,渴望像他一样时,他都觉得非常可笑。

自由,没有权势撑着,那么你只能得到饥寒交迫、衣不蔽体、人人欺辱。

沈宓追寻的自由,是钱权加持的自由。

程迦从未告诉他这残酷真相。

所以当沈宓离开权力的庇护后,立刻死无全尸。

“你最好快点想通,现在的我,没什么耐心。”

程迦离开后,阿树进了房中,他看见兰言诗蜷缩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急忙地跑上前,蹲在她身前,对她说:“小姐,世子他会想开的。”

“阿树。”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救救我。”

阿树望着兰言诗,他知道她是何意。

她要他出府报信,这也代表着他要背叛世子。

背叛世子的下场……

世子杀夫人时并未将他带在身边,让他在马车里候着,可他知道她死得很惨。

他不想背叛世子,也想救小姐,两个都是他的主子,他承了两人的恩……

他该如何做,才能两全……

就在阿树冥思苦想时,莫烟给程迦带了一则消息——

“世子,兰亭昭已被押到府中了。”

程迦听到这个名字,眸中出现了凌厉的杀意,“兰亭昭。”

莫烟带着他去了暗牢,牢中还囚了一个少年,那便是阿榴。

莫烟最终还是没有下杀手,程迦眼角余光发现了昏倒的少年,“既然背叛我,为何不把他藏好,将这事瞒个完美无瑕。”

“我从未想过背叛您。”莫烟垂下头,解释:“那是沧浪台上,公主以身相护的孩子,我只是怕……”

怕杀了阿榴,公主再也不会原谅世子。

“怕她不原谅我。”程迦接过他的话,把话说完。

“莫烟,倘若把她心中在乎的人,都杀个干净,她的心,是不是只剩我了。”

“世子何不给公主一些时日,让她慢慢接受您……”

莫烟也和阿树一样,希望二人好好说话,把误会解开,他只觉得,眼前的世子,执念太深,太过偏激。

程迦当然执念深重,两世与娉婷距离修成正果皆是临门一脚,却不能得,他的执念越积越深。

“兰亭昭。”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如看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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