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傅鸣昱自己接住下一句,然后看着秦晟言潇洒的打开了天台的铁门,动作优雅的离开同时关上了门,世界的喧嚣又涌进来,占满了傅鸣昱的大脑,他盘腿又在水泥台子上坐下,闭着眼睛——
成绩优异,成长顺利,三观非常的正直,有很多的爱慕者但是都有礼的拒绝,轻易可以和陌生人打成一片但是不会交心,性格开朗大方体贴细腻,但是思维缜密眼光锐利。
从小暗恋范雨晴但是不敢表白,不是因为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觉得自己还没有本事给她所需要的一切,头疼的大案子也办得非常开心,如今因为恶性命案而涉足,牵扯出缉毒组的一件老案子,现在范雨晴的危险堪忧,而嫌疑人成为了她的世界中心。
张函,当然不是去质问的。
他根本不需要。
“原来是这样。”傅鸣昱睁开清澈的眼睛,有飞鸟的神彩从里面挥舞翅膀落下羽毛。
起身收拾啤酒罐子,傅鸣昱注意到自己的手机什么时候搁在了那些罐子中间,一闪一闪的灯光提示他有未读信息——
角色只有生命,没有输赢。by秦晟言
傅鸣昱险些从荆棘丛中,,迷失自己的方向而伤痕累累,但是现在他觉得,手中握有利刃。
“无论试多少次,你都无法做到张函对陆谦的责问和气势,因为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做。”任岚按照剧本设定站在碧空下的灰白天台上,他微微仰着头眼底只有漠视,眼前的傅鸣昱竟然无所谓的一笑,让原本笃定的任岚心底滑过涟漪。
有什么好笑的!
傅鸣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领子和警徽,他只不过是站着,却沉淀了空气中的浮尘,雏菊的清爽从身上抽离,焕发黑珍珠的光泽,碎发在帽檐下飘舞掩盖住他秀气的眉毛却远不能遮住他深海般稳重的眼。
“A!”
“你想和我说什么?”陆谦的网球拍背在肩上,只是一个整理的动作手起而落全是冰凉,对他面前的警员甚至没有施舍任何的目光,“如果是雨晴的事,我想这与你无关。”
“我不是来和你讨论雨晴的事情的。”一反昨日怒吼却压抑的状态,现在的张函只是单纯的望着陆谦,他的身姿保持着大海的平静,但是这世界上最具有力量的存在,大概是大海无疑,这一秒的风平浪静只是因为下一秒浪潮汹涌,毫无规律的变化更加说明这力量根本不用积蓄,本身就具有,随性而来。
任岚微微愣住,他可以感觉到傅鸣昱身上的气场全部变化,所有的风雪刀刃都被海水吞没,甚至把自己染上了海水的温度,他咬着牙眯起眼加重了下一句话的不屑。
“那我就与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陆谦耸肩,与张函擦肩而过,打算离开。
没有被激怒的张函只是失望的垂了眼,他没有叹息但是任岚的心底却掀起狂风,犹豫和疑惑使他停下脚步,张函并没有伸手拉住他而是降低了声音,但是为了听清楚,任岚甚至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你到底和这接二连三的命案,是否有关系?”
昨天傅鸣昱的处理还是单一的咄咄逼人,无力又苍白,现在降低了声音和诘责,竟然染上了沉重的意味,这不是质问,这当然不是。
张函是最出色的警员,他的思维缜密一旦出现怀疑的时候,他就已经解除了对陆谦的敌意,如果不能放眼整体,那么这个死胡同会带着他走进牛角尖而放走了真正的犯人,他不需要置气,因为这是他的工作,而工作,永远和感情撇清关系。
当他决定问出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找到的答案。
这不是谁说服了谁,而是张函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做出的决定,他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所以当他决定了妥协也是因为已经没有倔强的必要,和陆谦的联手可以使他更加的靠近真相,真正的转折,其实在雨晴不愿意在会上直接说出嫌疑人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线索。
组里,有内鬼。
“当然无关。”任岚只觉得自己的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他的尖锐被温柔的吞食,无影无踪,一直扶着肩上袋子的手垂下来,暗暗握紧,“但是,张函,如果你用什么愚蠢的理由让雨晴陷入危险,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所以你打算袖手旁观?”张函此刻的话语里竟然带了笑意,那个没心没肺的张函似乎又拿着篮球,轻轻的砸上了雨晴的脸,转过身看着陆谦的背影。
“我从没有袖手旁观。”任岚的语气重新僵硬。
“那不如履行一位公民的义务?”张函注意到陆谦的肩膀一瞬间的抖动,知道自己的狡猾的鱼儿上了钩,垂钓的闲情弥漫开。
“你什么意思?”陆谦放弃的转过身子,带了温度的目光撞上张函包容的笑意。
“你明明知道。”张函耸耸肩,侧过头惊飞一只停息的鸟雀,然后转过头——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