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栩连声安慰:“我本就不是会吃亏的性子,即便你不出面,我也是不会吃亏的,你无需自责,也不要想这些了,我们玩够便回去吧,至于你母亲,我们要把她脏在哪?”
“不用,明日带你去个地方。”秦御捧着他的脸,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好。”
翌日清晨。
洛知栩还有些微困就爬起来了,秦御伺候他洗漱用膳,两人便穿戴整齐出酒楼了,不曾让侍卫们跟着。
他倒是隐约知晓秦御要带他去某个地方,但这人坏得很,昨夜不管他如何盘问都不曾告知,今日他定得瞧瞧。
两人穿过一片竹林,还未彻底走出竹林,便已经听到了不绝于耳的流水声,他微微瞪大眼睛,立刻拽着秦御朝前面跑去。
入眼是一处瀑布,水柱从极高的倾泄,拍击在石头上,将石面冲击的十分光滑。
“要把你阿娘撒进水里吗?”洛知栩茫然询问。
饶是秦御再如何严肃,听到这番话也有些忍不住想要,他擡手捂了捂脸,无奈道:“差不多。”
洛知栩喃喃自语:“我只是随便一说……”
秦御突然将他抱住,一手揽着他的腰肢,随后稍微用力便将人带到了瀑布上面的石头上,洛知栩不得不惊奇:“你居然这般厉害,怪不得那日我从院墙掉下去,你能瞬间接住。”
“那日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秦御轻笑。
他示意洛知栩站稳,而后将骨灰龛拿出来,他早就换了一只瓷坛,瞧着只觉得如女子般冰肌玉骨,洛知栩想到秦御书房里的画作,他阿娘确实如此。
秦御始终一言不发,就在洛知栩以为他在酝酿什么惊天地的情绪时,身边的男人竟是直接打开坛子,将骨灰扬了出去……
“秦御!秦御你——”
“无妨,她喜欢这里。”秦御低声说。
洛知栩突然想起来,秦御母亲的画作,并非是随意放在书里,那是关于苗域的册子,里面似乎还有湖水。
虽不是眼前这一片,但山水林中,尽显花鸟鱼虫,是上上雅地。
洛知栩便没再多说什么,他静静站着看着秦御沉默将骨灰全都撒掉,若是在大梁,是要入土为安的,对方千里迢迢来,只是想带他阿娘回故乡。
“我会陪着你的。”洛知栩直觉自己该说些什么。
“不然,你还能与谁共享天地?”秦御轻挑眉梢,视线陡然落在他脸上,再次被吸引,他轻轻吻了上去。
洛知栩挑眉:“这样好吗?”
刚刚埋葬了他的阿娘。
“她如何能看到,她自由了。”秦御低声说。
洛知栩看着他,漂亮的眉宇间带着浅淡的担忧,秦御早慧,是十岁被迫来到大梁,他的阿娘一定叮嘱过什么,也许是遗言也说不定,他不得不心疼对方。
皇室前朝那些肮脏逼迫他不得不站在尸海中,不得不站在权势中心,他成为了搅弄浑水的局中人,他无法独善其身,用暴虐无道为自己开路,可实际上,他始终念着的。
“走吧。”
洛知栩突然有些紧张:“下去时你同我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秦御忍不住笑出声,牵着他朝下山的路走去了。
“原是有路的?”
“为何不走寻常路,害本世子方才心惊担颤的!”
“你为何不说话,可是嫌本世子?”
此时正值盛夏,苗域的风却清凉无比,侧面的小路走出两道身影,一红一黑,并肩踏进了那片茂林深篁中,渐行渐远。
留两行脚步在此,此地他们来过,方不负心中所想所念。
马上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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