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角
“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水渊清的这句话就像是突然将心声说了出来一般，话一出口，水渊清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楚鱼心中一暖，即便是失去记忆，感情又怎么可能说抹去就抹去呢，楚鱼缓缓握住水渊清的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脑袋上一阵剧烈的疼痛，连忙松开了手。
捂住自己的额头，水渊清不解地看向她，连忙询问她哪里不舒服，很快一阵微光亮起，楚鱼头上的龙角冒了出来，一对金灿灿的龙角，像是鹿角一般，随着龙角显现，那疼痛感夜随之消失了。
楚鱼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龙角，这时才发现自己右边的那个角，竟然断了一截，能摸到明显地断截面。
“是谁！把我的龙角折断了？”
水渊清还是第一次看到真龙的龙角，没想到就是残缺的，水渊清一边安抚着楚鱼，一边上手触摸了一下龙角。
龙角一下就散发出温暖的光芒来，水渊清看了看这断裂的位置，看起来好像是很久以前就断裂的了，水渊清从师尊那知道，楚鱼那条孽龙本龙，可毕竟是没有亲眼见过龙的，只从那些书上看到过龙的图纹。
都说龙族有着极强的治愈能力，即便是龙角断裂，也能长出来。这也能解释楚鱼那异于常人的治愈能力了。
“你还疼吗？”
楚鱼摇了摇头，倒是不疼，只是这莫名其妙少了一截龙角，不就不好看了吗？
“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回来……”
水渊清见她似乎不记得角是什么时候断的，也就没有提起这龙角的断截面看起来像是很久以前的。
“我看书上说龙的角都会自己长回来的。”除非被人吃掉了，才长不回来。这后半句水渊清不敢说，她希望这龙角只是一时没有长回来，若是被人吃掉了，便意味着这世上可能存在第二条龙的存在了。
水渊清在书上看过，天生为龙者，是为真龙。沐浴龙血，则延绵益寿，寿比天齐。得护心鳞者，龙不灭，则可抵挡万千伤害而不死。
得龙角者，便可得到龙族的血脉，变成类龙。
但类龙终究不是真龙，听闻类龙的力量强弱全看那真龙的实力如何，寻龙之中便有着类龙的存在，水渊清还是希望楚鱼的这个龙角，没有落到心怀不正的人手中。
楚鱼还是不希望自己龙族的身份曝光的，随后又隐去了脑袋上的小龙角，“眼不见心不烦。”
楚鱼突然意识到，水渊清对自己龙的身份并不陌生，这反而有些奇怪，如果水渊清失忆了，应该不记得自己是龙才是，可是现在水渊清确实没有露出任何奇怪的神色。
而且还安慰自己，看起来对龙非常熟悉。
“你不觉得惊讶吗？我可是龙哎，你不怕吗？”曾经楚鱼第一次在水渊清展露形态的时候，她也问过这样的话，难怪说出口的时候觉得这话好像说过。
不仅楚鱼觉得熟悉，水渊清也是一愣，她好像在哪里回答过这个问题，第一反应并不是觉得自己暴露了早就知道楚鱼是龙这件事。
“我……不怕。人对妖族的恨意，一开始是源自于害怕。但是我知道，楚鱼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所以不管你是人，还是妖，又或是龙，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楚鱼一瞬间以为水渊清恢复了记忆，因为这些话，早在两千多年前，水渊清就说过了。楚鱼的眼眶微湿，水渊清还是那个她，即便过了那么多年，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在那时候人族妖族如此矛盾的时代，水渊清就能说出“人妖本是平等的。”这样的话来，正如十二金仙最开始想要构建的理想一般，一个和平的时代，人与妖和平共处，不再互相敌视，互相杀戮，让仇恨停止在那一代。
可是终究成了一场空，十二人散了场，那些美好的梦想，也成了空想。到了最后，连楚鱼自己都觉得，那是永远无法实现的事。
看看现在这个时代，在相权的镇压下，人族和妖族真的开始和平生活了，虽然仅仅是在相权的境内，但楚鱼看到了真的有人像过去的她们那般在努力着。
若她拿回御龙山，人与妖这虚假的和平，就会被打破，人族和妖族又会为了土地开始新一轮的争夺。
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的话。
楚鱼看向了天空，还能看到高空那遥不可及的天门，和断裂的天柱，只要人们还想要修仙长生，登仙界，就绝不可能迎来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