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张云瑶的目光投向了龙子穆手中的折扇,“高曲先生的字画旁人得了都是挂在房中恨不得挂起来,龙公子倒是随手拿着。”
龙子穆又是一顿,才开口道:“家中毕竟做的是字画生意,好字画者好雅,平日里也不能吆喝,只能将些名贵字画带在身上,起到个广而告之的效果。”
祝行路上下打量了一番龙子穆,忽的开口道:“怪不得你随身带着侍卫。”
这话出来,桌子上的人表情都有些微妙,这个理由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龙子穆不像一个普通的字画商,他的侍卫也不像普通的侍卫。
之后也没再问些什么,只是普通的寒暄了几句,吃了顿饭,张云瑶一行人便与祝行路告辞了,原来他们今日便要离开。
茶足饭饱之后,祝行路看着龙子穆眼下的青黑,笑道:“子穆,你再去休息会儿罢,不然到了晚上,怕是你前脚刚踏进花楼,后脚就睡着了。”
龙子穆想反驳,反驳之前他特意看了一眼祝行路的状态,发现……明明都是一晚上没睡,祝行路却与他不同,那叫一个精神焕发,好像一晚上没睡的人不是他一样。
于是,龙子穆明明想反驳,开口却变成了:“你不休息吗?”
祝行路摇了摇头:“我生来瞌睡少,睡上两个时辰足以,倒是你,才二十一岁,熬了个夜罢了,便脚步虚浮,着实是有些……”
祝行路的话没说完,龙子穆便知道他嘴里蹦不出什么好话,直接转身离开了,留下祝行路一个在他身后笑的欢畅。
龙子穆径直回了房间内,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忽然也笑开来,他自小到大,还未有一人敢与他如同普通朋友那般开玩笑,这竟然让他有些留恋,可惜他出来游历已有一段时间,该回京中去了。
夜晚,很快便来临了,龙子穆刚到大堂之中便看见了早已再等他的祝行路,不知是不是还在气祝行路上午的话,他一见祝行路便嘲讽道:“看来祝兄真是猴急的很。”
他以为祝行路要么被他讽的脸红,要么便不甘示弱的嘲讽回来,万万没想到祝行路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子穆啊,我可是猴急的很,这滴翠楼内不让饮酒,着实累人,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去一醉方休了!”
看着祝行路热情期待的样子,龙子穆竟无话可说,憋了个大黑脸,随他一同去花楼了。
祝行路挑花楼与旁人不同,旁人是看哪家的姑娘最好看,祝行路却是看哪家酒最好喝,菜最好吃,以至于龙子穆进到花楼之中先面对的不是什么红粉佳人,而是一桌子好酒好菜。
“来来来子穆,我且问过了,这家的酒是昭城著名的陈酒,已经放了十年了,最近刚刚开缸,咱们算是赶上了!”一进门,祝行路便拉着龙子穆坐了下来。
龙子穆眼角没忍住抽动了两下,道:“祝兄,就算我没来过花楼,你也不必如此敷衍我吧?”
祝行路带龙子穆所来的是昭城除了暮笙楼之外最大的一家花楼,无论是装潢摆设,还是美色乐师,皆是上好的,可是他们所在的这一间,冷冷清清,别说乐师了,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冷冷清清的一桌子菜,两坛子酒。
“哎,”祝行路拍了拍手,“龙兄莫要心急,你要的这不就来了吗?”
随着他话音刚落,房间的门骤然开启,花楼的妓子如同春天刚刚飞回的莺莺燕燕似的,排着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名卖艺不卖身的女乐师,抱着琵琶,拿着笙管,吹着笛子。
这些妓子皆穿一袭薄纱,细嫩的皮肉暴露的空气之中,头上戴着金子做的步摇,腰间别着长长的流苏,一派奢靡之相。
待到乐师落座之后,轻纱薄缦的妓子便走至他们桌前偏偏起舞起来。
妖娆成熟的酮体,半遮半掩的衣衫,好不香艳,可惜在座的众人,刘一刘二刘三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德忠则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龙子穆更不用说了,又摆起了他的臭脸,搞的别人欠了他钱一样,唯独祝行路一人,打着拍子,笑的欢畅,满脸享受。
独他享受还不够,祝行路是个酒桌上极其热情的人,端着酒便到了一圈,挨个劝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明日喝开水,子穆,三位刘兄,还有德忠小兄弟,我们得以在此相聚,也是缘分,来来来,我先干为敬!”
没一会儿,众人都有些醉了,刘一刘二刘三是龙子穆的护卫,肩负着保护龙子穆的责任,喝了两杯便自觉的停了下来,德忠倒是来者不拒,连喝了好几杯,脸色都没变一下,倒是龙子穆,看上去是个纨绔子弟,可喝了三四杯便飞霞上脸,看上去有些醉了。
不过最夸张的还是祝行路,看他张罗的这么厉害,实际上他喝了一圈不到,已经不知东西南北,完全醉了。
他醉了可不似清醒时老实,不知何时他已经扒在了龙子穆的身上,醉醺醺的道:“子穆啊子穆,你年纪轻轻怎么一天天的这么爱皱眉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操心什么家国大事!”
作者有话说:
我,要申榜了!绝对不可以再沉迷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