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2 / 2)

“之后我们去‘斗兽场’,至于现在,我想尝试能不能问出更多,再等等。”

火村对他的“再等等”微词颇重。

就光看着干等?

对此,千柳还有闲心打趣道:“你觉得他眼里是个什么景象?”

冷眼观看的火村不予回答。

奇异之光引起的幻觉基于本人意识,遵循自身以为的虚无假象。

掐住身下物体埋头耸动的男性并不知道自己在被一双属于魔兽的猩红眼眸和两个人监视围观,他的瞳孔缩成兴奋至极的一点,用牙齿猛烈撕咬,或用全身力量勒住枕头的一端:“祂肮脏的躯体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拯救我,多么慈爱多么怜悯信徒的神明啊,和我一起向那从黑色身躯中诞生的绝望哀悼吧!”

不知呈现在他眼前的幻觉成了何样,对可怜枕头行不轨之事的疯人忽然停下,枯枝般的手指抠挖起破破烂烂的枕面:“你把祂藏起来了是吗?我明白了,就是这只眼睛,一定是的!金色的,金色的……在最后的毁灭到来前……”

然后趴伏着,嘴里发出似恳求的哀泣:“请让您的美丽光辉再一次注视我……”

“为此,请原谅我的冒犯。”

他支棱起身体,从铺垫下摸出一把早就备好的匕首毫不犹豫刺下,话语和动作的衔接行云流水。

“您是无需世俗约束的真神,渺小的伪神信徒为神明冠以人之意志贪求它们的无上伟力,但我能够献出一切!”

穿透枕头左侧前端的匕首齐根没入。

做完这步,他像是完成多年的夙愿一般,深陷的眼窝笼罩死亡的灰暗,眼球却亢奋到充血,极致睁大的双眼直勾勾凝视下方,渴求盼望着……

“啪!”终结闹剧的拍掌声异常清脆。

感觉用力过猛的千柳肉疼地揉掌心。

他很快放下手,捞过显露疲态的黑暗鸦搁在肩头,笑眯眯地逼近目光空洞茫然的市场主人,说出了哲学三问之一:

“我是谁?”

面容枯槁的中年人浑身一颤,他缓慢擡起头颅,暴露出僵硬咧开的嘴角,呼吸急促。

未料到自己会被猎物给坑到,混乱的后遗症还没全然消退,欣快感依旧残留,就算看到匕首插在枕头上仍分不清虚幻现实。

他在惶恐中颤抖。

错了,错了,这位不该是“祭品”。

“你,您也是……神的代理人。”

这称号听上去挺气派的。

并未融入笑意的视线牢牢锁定住卑谦蜷缩的丑陋身体,千柳的语气晦涩莫测:“那么告诉我,另一位‘代理人’,你什么时候遇见的她。”

“大约……三十年前,代理人救了遇难的我,这一定是,与她同行的神的旨意,我们所有人都在神的注视下前行,遵照祂的意愿活着。”一只手想要抓住千柳,被避开后重重跌落在地,它干瘦的五指痉挛般抽搐卷起,“快告诉我,祂对于我一直以来的表现——”

“神说,”千柳看他濒临崩溃而扭曲的五官,笑道,“不想聆听你倾诉,不想给予你救赎,就算身心消亡你也永远不会得到注视。”

“神如此厌弃的你,还有资格茍活于世吗?”

他恶劣地拔出匕首抛掷在信徒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若是击垮意志,□□离溃散也不远了。

掌控魔兽市场的主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即使面对横行大陆的教会人员也拒绝收敛态度,此时却光裸地匍匐他人身前,姿势标准地像个无知无觉的石膏,极尽卑微。

“既然是她救下你,那我不会亲自动手。反正——

你的生死再与神无关,自己选择吧。”

说完,句句精准打击的千柳不再逗留,示意火村离开毡帐。

直到他们身影消失前,低头的市场主人也未曾动弹。

跃过倒地守卫的两人与适时出现的精灵们会合,久别小半天重逢的伊布这才能挣脱开咬住它后颈的大狼犬,在地上蹦了一下使劲钻到千柳怀里,扒着衣服给他检查是否受到伤害。

黑暗鸦连忙安慰心慌的小家伙。

四肢健全,脑袋尚在,精气神都不错。

淡定许多的大狼犬收回打量,走到它惯常待的位置——火村的侧方。

当然千柳想要过来的话它就会去另一边。

“你真是那代理人?”

一出来就拉人至隐蔽处,同时在分辨方位的火村随口问道。

“怎么可能,临时编的而已,所以要在他发现被骗前赶紧跑路。”伊布顶头上的千柳顿时紧张回望,把刚才煞有其事的神秘感败了个干净,“那些不重要,我们首先得去‘斗兽场’……现在还来得及找人问吗?”

魔兽市场没跟进头头办私事时的巡查功能,但再不出发总觉得马上就要被追杀了。

他毫不掩饰怂样地攥紧了火村袖子,随后听到令人安心的沉稳声音。

“地图上有,跟着我。”

这男人还自带与时俱进的导航功能。

为火村的靠谱,亦步亦趋的千柳由衷感叹道:“我舍不得放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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