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吃瓜和办正事怎么不能同时进行呢?
沈清坐上车的时候,还挺遗憾的。
彪哥看了就笑,也就这种时候,沈老板会表现出身上的小孩儿心性。彪哥笑容宠溺的打开了车载电台,调到了沈老板最喜欢的八卦广播。
沈清双眼一亮,因为八卦广播里这时候也在放八达通的现场采访。虽然看不到画面,但是沈清能听到顾绍谦恼羞成怒的让保镖抓住八达通的声音。
沈清还替八达通捏了一把汗,幸好八达通逃跑的本事,也同他采访的本事一样牛逼。
“观众朋友们,看来毒少是想享齐人之福,就是不知道珠宝大亨千金和苏启兰谁大谁小?”
八达通成功逃跑后,还说出了自己的感想:“也不知道毒少会不会像顾先生似的,娶上三个小老婆。”
“肯定的啦。”火牛都忍不住八卦:“男人都花心,更何况娶小老婆是合法的。”
香江现在的确合法娶小老婆,就是不知道苏启兰甘不甘心和人一起分享顾绍谦。
就在沈清思考的时候,装在包里的bb机忽然响了起来。
沈清拿出bb机,上面有条跨国简讯:苏启兰回国。
“彪哥,找个电话亭停车,我要打电话。”沈清心情很好的看着bb机上的简讯,简讯是哑巴夫妻从巢国发回来的。
这个时代的bb机是能单方面收到短讯的,和发电报差不多,按字数收钱。跨国业务的简讯,价格特别贵。
但是这个时代没有手机,除了打座机电话,就只有bb机这个联络方式了。
彪哥把车停在路边的电话亭,沈清拿出电话卡插了进去,这才拨通了跨国越洋电话。
“沈老板,苏启兰刚坐上回香江的飞机。”
哑巴媳妇儿此时还守在机场外面,虽然这时候的巢国是凌晨一点左右,但是哑巴媳妇儿特别兴奋的向沈老板报告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苏启兰回香江之前,刚从陆湘君那边回来。好像俩母女关系一直不太好,但是苏启兰挺会讨好那个伯爵继父的。”
擅长讨好男人,是苏启兰的基操。
沈清并不意外,但是她真的没想到陆湘君竟然这么讨厌苏启兰这个亲生女儿?
可惜现在内地和香江是属于隔绝不通的状态,否则沈清都要派人回内地去打听陆湘君以前的事了。
更可惜的是李秀莲这个抱狗老太婆,前阵子死在了监狱里。沈清在香江也没办法打听陆湘君的事情了!
“哑嫂,劳烦你继续帮我盯着陆湘君,顺便再打听打听MickDennis一家和陆湘君夫妻的恩怨。”
“放心吧,沈老板。”哑嫂说:“我最近在接受女佣的培训,等我培训成功后,我想办法混进城堡里当女佣,打听更多的消息。”
哑嫂这不是帮沈清,而是在帮自己和老公报仇。
苏启兰割掉了她老公的舌头,还想利用他们去对付沈老板,然后一把火烧死他们。
沈老板大人有大量的把他们两公婆送到了巢国,还给他们开了家华人超市,他们感激沈老板的同时,更不想放过苏启兰。
挂掉和哑嫂的通话后,沈清把电话卡放回了包里,继续赶往龙哥那里。
大概昨晚没吃到现场的瓜,龙哥看上去不太高兴。
从沈清那里拿她要拍卖的珠宝手表时,还黑着一张脸:“拍卖的钱,到时候我会打在你账户上。”
龙哥说完,又问:“你最近又在搞什么飞机?这么缺钱?”
“秘密。”沈清笑嘻嘻,被龙哥翻了个白眼。
因为在龙哥这里耽搁了些时间,所以沈清抵达钟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因为沈老板想让行程保密,所以中途把自己的豪车换成了火牛租来的丰田海狮。
这是近两年才引入香江的汽车品牌,因为可以商用也适合家用,省油耐用的优点很快被香江市民们接纳,迅速火遍香江街头。是常见、不起眼的存在,很适合隐藏行程用。
沈老板坐在租来的丰田海狮中,隔着车窗玻璃看着钟楼宿舍楼前排起的长队伍。
这是忠叔根据沈老板昨天的建议,开始在宿舍楼下挂出铁路董事局给员工们分房子的公告。
还打出广告说,现在预存50港币,等房子分到手以后,公司还会免费为员工们提供价值1999元的家具基金。
这当然是沈老板特意为装修公司打的广告了,到时候这1999元的家具基金,是要在沈老板的装修公司用才能抵扣的。
忠叔昨天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沈老板真会做生意。毕竟后世常见的预存送资金的营销手段,就算是70年的香江也没人想的出来。
50港币换1999港币,谁不愿意?
所以一大早无论是铁局董事局的失业员工,还是在职员工全都跑过来排队预存50元港币。
而且排队打广告的地方就选在钟楼附近的早市上,让小渔村的人也都能看见。
小渔村的人知道钟楼宿舍要拆迁给员工分房,还分的是八九百尺的电梯楼大屋时,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谁不想住电梯大屋?谁不想有公司分房的福利?
可是小渔村的村民大部分都是靠出海打渔为生,没有公司,更没有公司分房的福利了。
小渔村的村民全都羡慕嫉妒的看着钟楼员工们,喜滋滋的在那里渔村50拿1999元的家具基金。
“一群没工作的臭佬,真是走了狗屎运才遇到这种好事。”其中最羡慕嫉妒的就是卖鱼胜的老阿嬷了,因为负责钟楼分房的人是靓姨的亲弟弟。
靓姨是村长,弟弟是铁路董事局的副局长,官不小。
而且还有传言说靓姨因为弟弟的关系,还能用成本价在铁路董事局购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大屋。
大家都是靠着打渔为生的村民,凭什么靓姨就能走这样的狗屎运?
偏偏能成本价买第二套房,还是铁路董事局的合法条款,就算想去检举靓姨和忠叔也没办法。
“不就是一套电梯大屋,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像谁买不起似的。”老阿嬷一边卖鱼一边大声骂:“等我们阿胜娶了有钱老婆,想要多少房子没有?”
“你就别吹牛了,就买鱼胜这种烂仔,人品烂、长得丑,还想娶有钱老婆?”靓姨大声骂道:“白日梦都没这么做的。”
“死寡妇,你说咩?”老阿嬷怒气冲冲。
靓姨双手叉腰:“我说你妒忌我可以用我细佬的名额,底皮价买八九百尺的大屋咯。”
细佬在粤语里也有弟弟的意思,靓姨声音洪亮得意,整街早市的人似乎都能听到:“老不死的,你嫉妒也没用,谁让你没有在铁路董事局当副局长的弟弟?只有一个烂仔孙子。”
“你说什么?死寡妇,当心我拿针把你嘴巴缝起来。”老阿嬷要不是打不过学过咏春拳的靓姨,早就冲过去打人了:“你这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也别得意,谁不知道铁路董事局都要倒闭了。那个大屋能不能修好都成问题……”
“老不死的,你唱衰也没用,我细佬公司已经在选址准备建楼了。”靓姨是故意和老阿嬷吵架的:“你就嫉妒吧?说不定我还能让阿忠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我们村的其他人也能成本价购房呢。”
“你就吹牛吧。”老阿嬷冷笑:“你要是能让村子里的人成本价购买电梯大屋,老娘跟你信。”
“老不死的你等着。”靓姨洋装生气的说:“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我要是不能让村子里的人成本价够买电梯大屋,这个村长我就不当了。”
老阿嬷双眼一亮,他们家一直对村长的位置虎视眈眈。靓姨要自掘坟墓,老阿嬷高兴的不行。
靓姨同她在早市上吵架打赌,这个老阿嬷直接到处去宣传说靓姨要给村子里的人成本价购买电梯大屋,还煽动村迷们去找靓姨要说法。
煽动的还全是同靓姨不对付,站在她儿子行政议员那里的村民。
因为老阿嬷太想看靓姨的笑话,也太想把靓姨从村长的位置上拽下来了,让她儿子或者孙子再当村长,这样一来榕湾村就是他们说了算。
所以煽动这些村民的时候,简直不要太卖力。
不过半日,靓姨和忠叔就被找事的村民们给堵在村子里出不去了。
沈清坐在车里,一边吃雪糕一边看着这场闹剧,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因为从忠叔在钟楼早市大肆宣扬拆迁房的事情,再到靓姨和老阿嬷吵架。
打赌说‘如果不能让村民们成本价购买电梯大屋,她就不当村长的’的话,都是沈老板和忠叔、靓姨他们下的连环计。
目的就是让老阿嬷煽动和靓姨不对付的村民们找事情,表面上看似靓姨和忠叔被逼无奈。
靓姨不能实现自己说的话,村长地位要保不住。其实这些都在沈老板的运筹帷幄中!
“这老阿嬷为了赶走靓姨,让自己儿子当行政议员,真是什么损招都能用啊。”沈老板吃着雪糕,漫不经心的点评着眼前的热闹。
“可不是嘛,这些人全都跟疯狗似的。”彪哥也吃着雪糕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如果她们知道这些全是我们挖的坑,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火牛和大甫黑也吃着雪糕看戏。
“应该是高兴,毕竟他们真的能成本价买大屋。”沈清笑:“就是老阿嬷一家可能要气死了。”
如果他们知道因为他们的煽动,让村民们真的产生了想便宜买大屋的野心和贪婪,而偏偏靓姨拿捏的就是他们的野心和贪婪,估计会气吐血吧。
沈清饶有兴致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堵在在了靓姨院子里时,脸上全是看戏的笑容。
“你系村长,说出来的话就要替我们办到。”老阿嬷还在带头起哄,他儿子行政议员也拿着喇叭堵在门口带节奏:“村长必须带着我们过好日子住大屋,如果你办不到,就滚出我们榕湾村。”
“我们要大屋。”老阿嬷又大声叫道:“要成本价买大屋,原本钟楼的地皮也是我们榕湾村的,阿忠公司几十年前买走了我们榕湾村最好的地皮,现在要给铁路董事局的员工分房,我们榕湾村也应该分房。”
“分房!分房!分房!”
“我们榕湾村也要分房!”
老阿嬷和行政议员带头闹事,靓姨和忠叔被堵在院子里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些支持靓姨的村民们也闻讯跑了过来,大家虽然也想便宜买大屋。但看靓姨和忠叔被行政议员那一派的人围堵着,大家的第一反应是帮靓姨和忠叔解围。
支持靓姨和忠叔的人,都是村子里比较有良心的村民。
有时候和善的人就是容易被凶恶的人欺负,就更说老阿嬷和行政议员是故意来找茬的。
所以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举着大喇叭就不停的大声喊:“钟楼是我们榕湾村的地皮,铁路董事局要给钟楼宿舍的员工分房,也必须给我们榕湾村分房。”
“榕湾村也要分房。”
“否则外姓女人滚出榕湾村。”
排外和聚众闹事,是哪里都存在的一种现象。
由此可见,靓姨当初在老公死后,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当上这个村长,震慑住那些焉坏的村民。
“大家听我说,你们的要求我们实在办不到……”忠叔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用易拉罐砸中脑袋。
头都给忠叔砸出血了,靓姨一看,顿时火冒三丈的冲上去,邦邦两拳就把砸忠叔的村民给揍趴在地。
“给我揍他们。”靓姨的咏春拳不是白学的,打人厉害,气势也很厉害:“不能听我说话,那就先揍一顿。”
一听靓姨这么说,那些支持靓姨的村民也冲上邦邦几拳开始‘以理服人’了。
沈清看的都惊呆:“靓姨这么威风的吗?”
“当初靓姨能当上村长,就是带着人打赢的。”彪哥随时都能给沈老板解惑:“靓姨的老公,当年就是在靓姨家学习咏春拳的师兄弟。”
“这个村子里虽然都姓林,却是两个祖宗传下来的后人。靓姨老公是上林家,行政议员他们是下林家。”
彪哥不仅武力值可靠,只要是沈老板在意的人和事情,彪哥都会私下查一遍。
就怕沈老板哪天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他能给沈老板解释:“当年行政议员看靓姨死了男人,以为他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就带着人打上门,谁知道被靓姨打的嗷嗷直叫。”
“靓姨威武,是我辈楷模。”沈清看着打人贼利爽的靓姨,在车里为靓姨欢呼鼓掌。
行政议员一家也实在没想到,靓姨还是这么能打?
一开始想找麻烦,现在被揍了,老阿嬷直接倚老卖老的躺在地上:“外来户打本地人,我这把老骨头要被你们打死了。”
行政议员也很配合的跪在地上,哭着说靓姨打死了他老母。沈清看的咂舌,原来海峡两岸都有碰瓷的货色!
靓姨和忠叔对视一眼,这种闹剧,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当年靓姨老公死的时候,这群狗东西也是这样来碰瓷的。年轻时靓姨都不怕这些狗东西,没道理年纪大了还怕他们。
“今天老娘就把话放这里,我说能让村民们成本价买大屋,就真能办到。”靓姨放话的时候,村民们都双眼一亮。
唯独行政议员和老阿嬷觉得靓姨在吹牛逼,就算忠叔是铁路董事局的副局长,那顶头上司还不是有个署长在?
署长能让铁路董事局做亏本生意?显然不能够。
忠叔看出了老阿嬷和行政议员的想法,一边用手怕捂着被砸破的头,一边站出来说:“虽然有点难,但也不是不能办成。”
村民们双眼又一亮。
行政议员和老阿嬷也有了危机感:“你吹牛吧?你能办到?你以为你是铁路董事局的署长啊?”
“我不是署长,但是我能试试。”忠叔说:“我大姐也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了,看在她的面子上,我这个当细佬的肯定要帮忙。”
村民们听到这里都在蠢蠢欲动,随即又听忠叔说:“虽然不一定能办成功,但我可以试试。”
“说话口气这么大,熏死了几只苍蝇?”行政议员冷笑起来,因为他觉得忠叔不可能办到,否则忠叔最后也不会加上这句我试试了。
他们却不知道这是忠叔的语言艺术,有些事情答应的太快,会让人起疑心的。
他就拖一拖,话说的不肯定,让老阿嬷他们继续煽动村民。有时候对方的野心和贪婪越大,事情反而越容易办成。
“如果我办不成,我就带着我大姐离开榕湾村。”忠叔最后补了一句。
“说的比唱的好听。死寡妇都靠着你成本价买大屋了,肯定看不上我们榕湾村啰。”先前装死碰瓷的老阿嬷,还奚落道:“我们村子里容不下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外姓女,还有你们这些蠢货啊……”
老阿嬷又嘲笑支持靓姨的人:“你们支持死寡妇,等她能住大屋了,谁还管你们这些天天出海打鱼的臭渔民。”
支持靓姨的村民们面面相觑,靓姨立马跳出来骂道:“老不死的你放屁,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就算我不能让全村的人成本价买大屋,至少我也要让支持我的人成本价买上大屋!”
靓姨说:“我们上林家的人,可不像你们下林家,全是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沈清觉得靓姨骂的真好。
等榕湾村这场大戏散场,都是晚上十点多了。忠叔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大埔黑在夜色的掩映下跑到了过去,塞了两个大红包给忠叔和靓姨。
“沈老板说今日辛苦你们了,两个红包是给你们压压惊的。”
红包里的钞票不算多,沈老板塞的是666的吉利数字。
但是沈老发红包的举动,却让靓姨和忠叔心里很爽快,有种被沈老板放在心上的感觉。
毕竟这本来就是他们该配合、该做的事情,可沈老板却还要给他们发红包,让大家讨吉利,这种做法谁能不喜欢。
就是这时候不能微信发红包,否则在微信上给忠叔和靓姨发红包,估计两人会更能感受到现代的红包文化,对人的心灵有多大的安慰和幸福感。
沈清回到家的时候,简耀也带来葛大先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