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都显得张扬了许多。
“公主,您贵为公主,怎么能去军营那种腌臜的地方,您一定要三思啊。”
许平军的奶嬷嬷苦口婆心的劝解着。
许平军却不怎么愿意听的样子,“奶娘,那是父皇的命令,难道你是让我去违抗父皇的命令?”
“公主,圣上对您十分宠爱,若是您说不……”
“你也知道父皇宠爱我,我受着父皇的宠爱,却不顾父皇的命令,作为臣子不臣,作为子女不孝,难道奶娘是想要让本宫做这样的公主么?”
奶娘如何也想不到,从小就温柔的有些懦弱的公主,竟然对她说出这样的重话。
她一时间有些怔住了。
可是许平军没有要哄奶娘的意思,径直的走了。
这就让奶娘的心里面升腾出更大的委屈感了。
“公主到底是长大了,竟然连我这个伺候了她这么多年的奶娘的脸面都不给,她未出嫁的时候,是个多温柔的姑娘,如今是成亲了,有了驸马了,竟然连这样的大帽子也会给我扣了。”
沈拓就落后了一步,奶娘的这些话,似乎只是自己的呢喃,实际上却像是在跟沈拓告状一样。
可晴看了一眼沈拓,又看了一眼奶娘,她不愿意沈拓和奶娘之间真的起什么冲突。
虽然奶娘对她并不喜欢,沈拓也防着她,可是若是这两人起了冲突,最先倒霉的,一定是她。
可晴心里面打着鼓,便要快走两步,好跟上公主的步子。
“可晴,你送奶娘回去。”
奶娘白了沈拓一眼,骂骂咧咧的说道:“纵然你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又能怎么样,怪不得……”
沈拓没有听。
他走了,一拐弯就不见了影踪。
可晴尴尬的跟在一边,等看着公主府的马车快速的离开,可晴才知道,沈拓让她送奶娘回去是什么意思。
奶娘尴尬的看着只留下的一辆破旧的马车,顿时翻了个白眼,差一点就要晕倒了。
可晴才不管奶娘是因为尴尬还是气的,她扶着奶娘上了马车。
虽然在青楼里面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上这样破旧的还有些异味的马车,可晴一点都没有埋怨的意思。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坐在一辆马车里面?”奶娘才睁开眼睛,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
可晴翻白眼,比奶娘翻的更加明显,更加的不屑,“大哥让我送你回去。”
因为和沈拓的关系,如今她在外面都叫沈拓大哥。
奶娘脸上显露出不耐来,“不过是个青楼妓子,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想要折辱我?”
可晴不甘示弱,冷笑一声,“我是青楼妓子,你是良家妇女,可咱们都是公主手底下的丫鬟、仆妇,比不得谁高贵,若是您看不惯我,自然到大哥到公主面前告我状就好了,就是不知道公主是搭理你,还是不搭理你。”
“好好好,我照顾了公主那么多年,公主竟让你这么个下贱胚子来作践我,公主啊公主,你是一点恩情都不顾了。”
奶娘哭嚎起来,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晴乜着奶娘,吩咐车夫说道:“往僻静的地方走。”
“怎么,你还想怎么,你这个腌臜的东西,难不成还想到僻静的地方对我怎么样,我可是公主的奶娘,你这样……你这样……”
“我这样又怎么样?”可晴全然没有因为奶娘的凶悍而害怕,她嘲讽的开口,“我是为你好,才让车夫到僻静的地方去的。”
“放屁!”
“呵,你也不想想你自己说的什么,还对公主的恩情,你于公主有什么恩情,你不过是一个奶娘,是有天大的福分才能做了公主的奶娘,你还恩情,能让公主感恩的,也就只有当今的圣上和已经仙去皇后,你算是什么东西。”
可晴在青楼里面见多了那些因为恩客的几句花言巧语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姑娘,那些人的下场,没有一个好的。
“也就是公主心善,看在你从小照顾她的份儿上,对你有几分的容忍,你就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本事的?你比我们青楼里面的姑娘还不如呢,那些没脑子的姑娘若是逾越了规矩,最多是被打几个巴掌,若是你再这样下去,别说你了,你家里人,也难逃一死。”
“你胡说!”奶娘被可晴的话吓得脸色煞白,“我可是公主的奶娘。”
“是是是,你是公主的奶娘,你就拿着你的乔儿吧,若是真的将公主惹得生气了,别说是公主,大哥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我是个腌臜东西、下流胚子,我却知道,我不过是公主的一条狗,若是公主开心了,我日子也就过得好,公主不开心了,我的命都可能没有,哪里像是您那么清高,您是公主的奶娘,谁不知道似得。”
可晴不愿意跟奶娘继续说话了。
她缩在马车的角落里面,努力忽略马车里面的异味。
奶娘不愿意跟她在一个马车里面,她难道就喜欢跟奶娘在一个马车里面。
不说本来她应该跟在公主身边做那边的大马车,里面有软榻、茶水,公主又是个和善的人,哪里像是在这,马车如此破旧就算了,还要受到奶娘的奚落。
也许是可晴的话起了冲突,到了公主准备去军营那天,奶娘没说什么丧气话,反而对公主嘘寒问暖,好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