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小哥耸耸肩,摆正他的脑袋对着镜子看了一眼。
“确实,你这身打扮也不像本地的。”
崇野想说他是本地人,只是多年没回,也没什么底气说这样的话,他又想自己刚刚说会回去的,所以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陆时郁会来找他。
他凭什么总是要陆时郁来找他呢?
他不知道第多少次质问自己——怎么就这么任性擅自回来?他应该去和陆时郁沟通的,陆时郁现在一定生气极了。
还是想想怎么解释的好。
寸头并不需要太多技术含量,速度也比较快,尤其是被崇野拒绝办卡之后,理发师心无旁骛,剪得更快了。
崇野自己去冲了个头,清理掉碎发,拿毛巾随便擦了擦,付钱离开了理发店——因为手机关机,他回来之前还特地换了现金。
嵩水县不像常平市,用现金的情况蛮多的,在常平市已经是个稀奇事儿了。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他又不知道了。
崇野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十分钟后终于决定去一趟两个人在一起那天的天台。
他还记得路,毕竟以前走过无数遍,想忘也忘不掉,几乎都刻在脑子里,闭着眼也不会走错,可是到了却发现,曾经的废旧工厂如今已经是一片空地,天台和小棚子早就不复存在。
一瞬间心头惆怅,崇野撑着下巴蹲在那,回忆着曾经这里的布局。
左边是平房,右边是楼,楼顶就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不过现在都已经夷为平地。
说不出是失落还是遗憾,崇野耷拉着肩膀离开,背影看着有些落寞。
没什么其他地方再去,索性回了家,手机关机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崇野睡了醒醒了睡,明明睡了很久,却越睡越累。
醒了满是心事,睡了也不安宁。
一直到天黑,他才再次出门,肚子有点饿,想着去买点菜做个晚饭。
就吃面吧,本来昨天就可以吃上的。
钥匙和锁都锈了,锁上容易打不开,反正没有人来,崇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不锁也可以,就算有人进来也没什么值得被偷的。
可他一转身,却看见风尘仆仆的陆时郁。
——
陆时郁是被饿醒的,他前一天通宵赶路十几个小时都没有进食,找到崇野之后又累得直接睡了,六点多钟就觉得胃有些难受。
崇野正抱着他的胳膊,他回头看看,昨天积攒的怒火已经消退大半,只剩下类似“劫后余生”一般的庆幸。
崇野可能也睡得不太舒服,他刚动了动,崇野就睁开了眼睛。
“哥怎么醒得这么早?是不是没有睡舒服?”
陆时郁摇摇头,只要和他在一起,睡哪里其实真不重要。
“饿了。”
崇野从床上扑腾一下坐起来,有些愧疚,“对不起哥!你昨天是不是没怎么吃东西啊?我都忘了问你了。”
“昨天我自己都顾不上了,别说你了,一起出去吃早餐?”
“好。”
收拾了一下,两个人一同去早餐店,这一次崇野没有戴口罩,老板盯着他们两个看了很久,过去送包子的时候犹豫着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小野和小郁?”
当时两个人经常来这家店,时间长了老板就这样叫他们,比较亲切,像自己家里的长辈一样。
“对。”
“哎呦,现在真是出息了,我都不敢认了,早听说你们搬走了,那时候就总一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关系还是这么好啊!”
老板喜笑颜开,就差和两个人坐一起叙旧了。
“对,叔,我们一直这么好。”
陆时郁说了谎,省掉了两个人各自折磨的八年,但事实上,这确实他最希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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