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的一个拥抱,就让他又把心剖开了,捧在手里对自己说,“你看吧,崇野,别怕,我还爱你。”
崇野鼻子发堵,他何德何能呢?
“想哭就哭吧。”
“对不起……陆时郁,对不起。”
崇野突然转过身抱住陆时郁,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这句“对不起”后面蕴含了太多,这是他欠陆时郁的一句。
这次陆时郁没有说“不要对不起”。
他说“没关系。”
因为这一次我确实和你生了气,但是我愿意原谅你,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告诉我的那一天。
然后,抱紧你。
最后崇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是他知道他做了很乱很乱的梦,把以前的事情揉碎了打乱了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以至于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心俱疲。
耳塞和眼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陆时郁戴上了,大概是怕起早的闹钟吵醒他。
崇野看了一眼时间,早就过了陆时郁的上班时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眼睛有些酸痛,他重新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看。
又红又肿。
找了个冰袋敷了一会儿,崇野在厨房里又找到陆时郁留给他的纸条。
这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崇野,早。”
“早。”
崇野喃喃自语,仿佛也是在回应陆时郁,他拿出陆时郁留给他的早饭,吃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剩下。
没有和陆时郁重逢的时候,他一天只有三件事可以做——吃饭、睡觉、上班。
后来他被陆时郁带回家,起初他一个人在家总是无所事事,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好像总也过不完一样漫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除了吃饭睡觉还有发呆,他更多的时间是在——想陆时郁,等陆时郁回家。
不管怎样,他的生活的确重新变得有盼头起来。
陆时郁坐在办公室等待下班,思考着今天回家要给崇野带什么样的花。
突然听见有人敲门,他以为是连依还有工作要汇报,眉头揪起来有些不爽,但是还是说了“进。”
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江宇鹤。
陆时郁放下心来,嘴上却不饶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会敲门了?”
江宇鹤心想有了上次的事情他哪敢不敲门了,而且要不是今天确实有事,他都没再来陆时郁这里,生怕自己再打扰什么。
“那肯定会了啊,郁哥,我今天来可是要和你说正事的。”
“什么事?”
陆时郁觉得稀奇,认识江宇鹤这么久,还真没从他嘴里听见过几次正经话。
“野哥不在?”
“今天没来,他不在不能说?”
“不是,也能说,就是和他有关。”
陆时郁侧眸看过来。
“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那个朋友吧,就是那个学摄影的。”
“知道,叫逢青是吧?这几年在国外不是得了很多奖吗?他怎么了?”
“他上个月刚回国,以后就准备留在国内发展了,想办一个个人摄影展。”
“需要赞助?”
“不是,需要模特。”
他说到这,陆时郁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你是说想让崇野试试?”
“对对对,我觉得野哥各方面都很合适啊,身材长相都过关,而且逢青说想找那种——什么来着?啊对!有故事感的人,我看野哥就挺符合的。”
陆时郁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时间,站起身,“我下班了。”
他拔腿就走,江宇鹤赶紧跟在他身后,“那郁哥,你看行不行啊?”
“我说的不算,要看他的意愿。”
“那你回去帮我转达一下。”
“好。”
“你走这么急做什么?”
“给他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