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阳忽然擡起了手,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乌黑的眼中漫上笑意:“齐琳小姐……很好。”
史怡丹意味深长的看着谢景阳:“哦。”
也是啊,齐琳这样美好的少女,哪个男人不喜欢呢,就算是她,看见她都喜欢的不得了。若是能有这样的儿媳妇,她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可惜啊……她怒其不争的瞪了一眼谢立轩。
谢立轩却完全没注意母亲的目光,他神思不属,心中乱糟糟的,异常烦躁。
齐琳站在庭院的僻静处,拨通了姥姥的电话。在她上大学前,就重金向灵异局的炼器大师,购买了几部特殊的手机。除了姥姥和姥爷,鹿砂也有一部。犹记得,鹿砂拿到手机的那一刻,欣喜若狂的撒蹄子乱奔的情景。
“喂喂,琳琳哪!”电话那头传来姥姥熟悉的声音。
齐琳抚摸着小青蛇碧绿的鳞片,语气严肃:“姥姥,你们以前是不是,让我和谢家定下了婚约?”
“啊,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哎呦,这件事我不太清楚……”电话那头嘈杂了一阵子,再出声时,已经换成了姥爷。
被老婆赶鸭子上架的姥爷,再次委委屈屈的担负起黑脸的角色:“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也不管我们的事哪,是你爷爷一意孤行定下的婚约!”
姥爷显然是了解自家外孙女脾气的,别听琳琳的声音还文文静静的,指不定已经开始酝酿风暴了,遂坚定的把锅甩了出去。
不对……这锅本来就是大舅子亲手打造的,和他这个小妹夫什么关系。他最多就是,知情不报?姥爷的额头上冒出了点点冷汗。
齐琳不悦道:“爷爷怎么可以随便决定我的人生大事!”
肩膀上的小青蛇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太过分了!
姥爷好声好气的道:“琳琳别生气,你不喜欢谢家那小子,我和你姥姥也不喜欢,那个谢……谢立轩?好像是个叫这个名字吧,我们以前也见过一面,小小年纪就拽得很,脾气也差。你要是想退婚,我和你姥姥一百个同意!”
再者,如今还有柳倾水在呢,姥爷心底嘀咕了一句。
两孩子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它又听话,对琳琳也好。除了妖这个身份尴尬,其余都甩谢家那小子一条街!
齐琳顿了顿,心头疑惑:“谢立轩?和我定下婚约的,不是谢景阳吗?”
电话那头的姥爷也糊涂了:“谢景阳?谢建木那个的小儿子?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齐琳心底隐隐明白了什么,语气一沉:“我今天跟着李局长到谢家来办公,抓捕一个邪术师。谢家人知晓我的身份后,忽然说我与谢景阳有婚约。”
姥爷挠了挠头,琳琳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楚,但连起来的意思,他怎么听不懂呢。
“我怎么记得是谢立轩哪?难道我记错了?你要是和谢景阳结婚,那不是差辈了么。”
齐琳沉默了会,神情有点冷:“姥爷,不论如何,我不承认这个婚约,没有经过我允许的事,就不应该被认可。”
哪怕定下婚约的爷爷,她也不认可。
姥爷叹了口气:“我和你姥姥早想到了,你肯定是这个态度。但你也知道你爷爷,向来都固执的很。”
“我会找个机会,自己和爷爷说清楚。”她擡眼看向客厅的门,谢景阳远远的立在那里,和煦的看着她,但没有靠近。
“好好,反正无论你什么决定,姥姥和姥爷肯定是支持你的。”
齐琳揉了揉小青蛇,擡步走向主宅大门。
婚约什么的,先放在一边,他们这次来,主要任务是为了抓捕邪术师夏梓莹。
谢景阳眸光中倒影着逐渐走近的少女倩影,温柔如春水荡漾:“我爸爸同意你们搜查整个庄园了。”
齐琳扬起一抹公式化的笑容:“多谢理解。”
“应该的。”他伸手,绅士的替齐琳打开了门,在她身后走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近客厅,落在其余人的眼中,莫名多了几分和谐。俊男美女,且都是气质超群,站在一起犹如金童玉女,极为般配。
史怡丹忍不住对身旁的丈夫道:“你看看他们,还真有点夫妻相。”
她的声音不高,但客厅本就不大,其余人都听在耳中,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这两人脸上,暗暗的比较起来。
还真别说,单论气质这块,两人还真有些相似,都是温文尔雅,涵养极好的人。
小青蛇气坏了,猛的探出脑袋,冲着史怡丹嘶嘶:“琳琳迟早要解除婚约的,你们谢家不要做梦了!”
若非还有最后的一线理智,它真恨不得现出真身,不折手段也要逼着谢家,马上解除这个该死的婚约。
齐琳按住它的脑袋,塞进衣领里,面色平静如水的落座。
在她出去的这段时间,李璇玑和谢建木显然达成了共识,此刻已经开始商量怎么地毯式搜索庄园。
“你别看我家宅院广阔,其实暗中装着大量的监控,基本没有死角。”谢建木显然对自家的安保系统很自信,“我后院里还养着十几条大黑狗,景国每天都会带着它们四处溜达,目的就是为了提防那些潜入庄园偷东西的贼。”
谢家家大业大,自然注重家宅安全,无论是人是鬼,都要防上一手。大黑狗更是狗中煞星,厉鬼见了都要避让三分。
“再不济,还有我家老祖坐镇呢。”谢建木得意的斜觑一眼李璇玑,“不是我说,你们灵异局的总部都比不上我们谢家的防卫!”
李璇玑眼皮子一掀,扫过站在史怡丹身后的谢立轩,嘴角微嗤。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行吧,那我们就开始搜查了。”李璇玑也不废话,在抓住夏梓莹前,说什么都没意义。他的视线移向叶菖蒲:“菖蒲弟弟,看你的了。”
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叶菖蒲身上,他低低应了一声,紧张的抿了抿唇。
叶菖蒲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罗盘,刺破手指,滴了一滴鲜血上去,口中念念有词。
那滴血在罗盘上安静了会,缓缓地游动起来,朝着罗盘的东北角而去。
“坤土,祸害,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