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
菲利尔再次瞥一眼加布里，眼神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人活久了，总会生出不一样的野望，不是谁都像你和埃迪那样，无欲无求，也不是谁都像欧内斯特一样，只有纯粹的信仰。”
当然也不是谁都像是凯拉·凯因斯或者利德盖特一样，能那么好运的遇上魔王殿下，并且承受魔王的力量，献上自己的灵魂。这两位的契约方式还跟加布里他们不一样，但总归是享受到了魔王力量的好处。
“殿下比你们都清楚这一点。”
从一开始就是。
会跟加布里契约，是知道加布里的单纯。
会跟埃迪契约，那是因为埃迪本就跟死人差不多，而且埃迪灵魂简单又纯粹。
欧内斯特就更别说了。
到了菲利尔这里，伊贝勒将选择权交给了菲利尔，那是从一开始就看透了菲利尔的本质。
加布里“啧”了一声，眼看着外面鼓乐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我该走了。”
“走吧，我再看看。”
再看看这片曾经付出过热血和激情的土地。
走到门口的加布里突然回头，看一眼菲利尔的背影。
人啊，总是要告别的。
不管是生离还是死别。
加布里年轻的时候不明白，但是在送走老管家阿福的时候，突然就懂了。
那时候他还奢望魔王殿下能出面，只要魔王殿下愿意，阿福就还能活下去，但是阿福不愿意。
阿福当时怎么说的来着：活够了。
因为活久了，看多了，反而舍不得离开，就会生出野望，去奢求更多，然后就更舍不得。
菲利尔从一开始就看透了这一点。
——因为生命有限，时间也有限，所以才会选择在有限的生命里，去创造无限的可能。
如果做不到，那就留给后来人。
加布里心想：自己果然是不如菲利尔的。
“老家伙。”加布里突然开口。
菲利尔：“……”
虽然他确实很老了，但是听到加布里这么说，他还是很想打人的好不好！
“可别悄无声息死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
“加布里你很想打架？在今天这样的日子？”
加布里笑了一声，“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
死也要死在黑暗荒野。
埋骨在这里，看它日升月落，走向更繁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