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怕是被生生饿死了,所以才会被她捡漏。
她尝试着坐起身,可才刚刚动了动,就又是一阵低血糖的眩晕传来。不行了,再不吃东西她也快要死了,她怎么就忘记交代墨染给自己设置个优渥点的背景,好歹也该是个小康之家啊!
范灵枝缓缓下了床,走出了房门,才看清这破旧屋子外头还有个小小的前院,再前头是紧闭的小门,小门上的门锁锈迹斑斑,处处都透露着绝望的贫寒。
家里似乎只有她一人。
她站在院子里,深呼吸,不断告诫自己冷静一点。
她又一头扎进了厨房想要找点吃的,灶台内倒是还有一小碗薄粥,还透着温热。范灵枝端起薄粥仰头喝了个干净,这才终于觉得肚子舒服了些。
就在她坐在院子内发呆时,没过多久,才听外头有人进来了。
门打开,进来一个甚是好看的少妇。
只是少妇穿着寒酸的素色麻衣,眉眼透着疲惫,怎么看都像是家道中落的夫人。
这少妇一看到范灵枝竟然坐在院子里,连忙三两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一边揉着范灵枝的脑袋一边急切关心:“枝枝,你觉得如何了?”
张氏有些伤感:“全怪娘不好,娘赚不到银子,原本绣娘的活计还算尚可,可谁知那绣庄的老板却突然发难,将娘给辞了……”
范灵枝听得云里雾里,只试探着道:“娘,我好像什么都记不清了,不知现在是哪一年?咱们这又是在哪啊?”
张氏揉了揉眼睛:“你这傻孩子,竟是发烧烧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如今是安平三年,咱们这是在临州啊。”
临州?临州距离京城并不算远,但也不近。属于江南和北直隶的中间地带。
范灵枝:“那,爹呢?”
为何是这妇人单独养她?难道没有爹?
妇人偷摸地擦了擦眼泪,声音也低了下去:“你爹……你爹在金陵城,母亲独自带你回京城找你外公,你说好不好?”
范灵枝:“爹他为何不和我们一起?”
r>妇人的声音低落了:“枝儿,我和你爹,日后要一直分隔两地。枝儿愿意吗?”
范灵枝:“为什么?”
张氏垂下眼来,不愿多说。
范灵枝好奇:“爹是不是不要娘了?”
张氏摸了摸她的脑袋:“就算你爹不要我们了,娘也会一直陪着你。枝枝不怕。”
还真是。
范灵枝叹了口气,心底弥漫过无比酸涩。
母女二人又说了许多,张氏没有防备,倒是轻松就被范灵枝套出了话来。
张氏原来是京城一个小小员外郎的女儿,十几年前张氏被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迷了心智,非要和他成亲,后来等书生考上了进士,被安排去了金陵城做县令。
后来张氏只生了个女儿,便再怀不上孩子,那书生就以此为借口纳妾,那妾室手段尖利,前段时间也怀了孩子,只是她在后院摔了一跤,还非要说是张氏推她的,气得书生打了张氏一巴掌。
张氏气不过,非要和书生和离,书生本不愿意,还念着旧情,可谁知在那小妾的怂恿下,竟然真的答应了。
于是张氏就独自带着枝枝离开了金陵城,打算回京城投奔外公。
只是说起来,当年张氏非要和范荣好,当时张氏的父亲张厉是不答应的,可架不住张氏自己倒贴,生米煮成熟饭,气得她父亲只有答应了这门婚事。
当时张厉只给了张氏一些嫁妆就让她嫁了出去,并放话嫁出去后就别再回来找他。日后她过得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也和他这个爹爹没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