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日头格外艳阳,可范灵枝脑中不断浮现张大师那双斗鸡眼,以及无比严重的斜视,她光是想想都快窒息。
温惜昭可不是小白鼠,不行,她不能让他以身试针!
想来想去,范灵枝终究还是一个健步又冲进了房去,而恰在此时,就见张大师正高举着一枚银针,作势就重重插入了温惜昭身……身侧的被子里。
温惜昭:“……”
王御医:“……”
范灵枝:“……”
听到有人闯门,张大师很不高兴,皱眉质问:“娘娘可是信不过我老头儿?”
范灵枝抹了把脸,当即感慨:“前辈果然名不虚传、是晚辈唐突了,还请海涵!”
话毕,范灵枝转身走出了房门,彻底放心了,甚至还坐在摇椅上拿出了一只鸡爪子慢慢啃。
等范灵枝将鸡爪啃了精光,屋子里头终于响起了动静。
范灵枝火速扔掉鸡爪,二话不说冲入了房内,果然就见温惜昭躺着的被子上插满了银针,温惜昭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还美美得睡了一觉。
王御医正站在张大师身侧脸色复杂得看着他,他明明应该及时提点师父的。
可他竟然有些不忍心。
一代针灸之王,竟变成了这般,终究英雄迟暮,天才白头。
张大师拍了拍手:“半个时辰后,我来拔针。”
躺在床上的温惜昭弱弱的:“您在被子上插了
这么多针,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
温惜昭:“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和小仙女一起玩了?”
温惜昭:“王御医你一直对我眨眼做什么?”
说及此,他又愉快的看向范灵枝:“小仙女,我们去玩吧!”
一边说,一边作势就要下床。
范灵枝心底一紧,忍不住看向张大师。
果然就见张大师满脸惊愕的模样。
可很快的,他脸上的惊愕,终究是慢慢变成了深深的悲戚。
张大师猛得侧身,一下子就重重对着王御医脑袋……的左边,敲了个暴栗。
可却敲了个空。
敲偏了。
张大师竟是泪流满面:“痴线啊!你为何不提醒为师,竟如此眼睁睁看着为师出丑?!”
王御医瞬间就对着张大师跪了下来,无声哭泣:“徒弟……徒弟实在是、不忍心!”
张大师又对着王御医踢了一脚。
又踢了个空。
张大师老汉抹泪:“罢了,为师已老,为师终是已老啊!”
说及此,张大师又猛得将目光扫向范灵枝和温惜昭,的左边,恶狠狠道:“小皇帝,还不躺回床上!”
范灵枝连忙轻轻推了把温惜昭,轻声道:“还不快去?”
温惜昭只有鼓着嘴巴,十分不乐意得重新躺到床上去,又将身上的衣裳重新脱了。
张大师沉声:“我说,你做。”
王御医连连应是,洁手之后,握起长针,郑重施针。
而范灵枝,则蹑手蹑脚退了出去,不再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