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赏抿了抿嘴。
上一世他见到张衫时,张衫已经很老,还有点痴痴傻傻,范灵枝说那叫老年痴呆。
他只知道张衫年轻时确实有过一个孩子,可惜后来因病逝世,所以他根本不曾关心那孩子是男是女。
眼下,项赏显得有些慌乱了,说道:“本王并不曾见到他的孩子。”
一瞬间,仿若日照浓雾,拨开了范灵枝眼前的视线。
张衫不管走到哪,都会牢牢带着他的女儿,可方才项赏描述张衫时,竟没有说起他的女儿,实在让人可疑。
可是,这也就意味着,——项赏根本就没有见到张衫,可他却能如实说出张衫的长相和特征。
这简直和项赏熟悉自己的路子一模一样。
所以这项赏,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
“重生。”
突然一道冰冷的电子音在范灵枝耳边响起,吓得范灵枝差点摔下长椅。
范灵枝想暴揍系统一顿,可此时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心中火速产生对应,似笑非笑得看着项赏:“原来如此,那还真是遗憾啊。”
项赏瞬间就察觉到范灵
枝的气场变了。
必是自己方才露了马脚。项赏不由暗中恼怒起来。可面上却打算一口咬死:“总之,贵妃你是认识张衫居士的,对不对?”
范灵枝也不再装了,嘻嘻笑道:“是啊,本宫是认识他,又如何?”
“贵妃终于承认了,”项赏也笑了起来,“本王实在是想得到张衫居士亲笔做的诗,——不如,你我设个赌局。”
温惜昭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朕的贵妃何须亲自出面,你要赌什么?朕和你赌。”
项赏点头:“也可。”
项赏:“就赌明日诗会谁能夺得头筹,如何?”
温惜昭:“倘若朕赢了?”
项赏:“那就要问,贵妃想要什么了。”
项赏就将目光扫向了范灵枝。
就差将‘我对贵妃有想法’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温惜昭只觉得自己头顶快要泛绿光,范灵枝倒是抢先一步:“说来也巧,本宫生辰快要到了,所以本宫想要青山居士的亲笔画像。”
青山居士,是整个大齐脾气最臭的画家。
可也是最优秀的画家。
上门求画者,得经过一系列严苛条件,他才会考虑到底要不要给你画像。
总之是个极度不好惹的臭老头。
项赏点头:“若是皇上赢了,本王便送贵妃青山居士的亲笔画。”
项赏:“可倘若皇上输了,”
“就要劳烦贵妃,亲自陪本王走一趟,去寻张衫居士,求一首七言律诗。”
项赏说得极度自信,似乎已经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