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她一边推着男人行到屋中窄小的柜子前：“你快些换，已经很晚了。”
她尾音拉得又长又绵，言外之意不言自明，男人听在耳中，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
他一向行动迅捷，飞速地脱掉了身上淋湿的衣衫，露出上身块垒分明的肌肉来。
郭牡丹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下一刻，望着男子套上的干净里衣，她忍不住心生后悔，眼神牢牢地盯着尚未扣上的衣襟处，恨不得立刻上手帮他脱掉。
为什么自己要让他换里衣啊，换了还得脱，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男人换好衣衫后重新望向身旁的女子，见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有种随时要扑上来的急切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但一想到她受的伤，男人刚刚扬起的嘴角又压了下去。
郭牡丹没有留意到他神色的变化，笑眯眯地凑上来又牵住他，甜滋滋地道：“走吧，该休息了。”
说着，她就把男人往这屋中唯一的一张榻上引。
男人也不抗拒，任由她把自己拽到榻上，就在郭牡丹以为水到渠成，正要伸手去解他的衣襟纽扣时，他突然握住了女子的手腕，制止住了她的动作：“等等。”
郭牡丹眨巴眨巴眼睛，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适才沐浴了，是不是应当重新上药？”
他的眼神落在郭牡丹因为动作露出来的膝盖上，唇瓣紧抿。
“不必不必，郎中已经上过一次药了，每日上一次就行，不严重。”
郭牡丹心急火燎，又想挣开手腕去解男子的衣衫。
但霍霆不但握住了她的手腕，还反手扣住了，大掌把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其中，动弹不得：“你适才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郭牡丹直勾勾地盯着男人衣襟处露出的一一小块肌肉，眼睛眨都不眨。
“他打你时，为何不躲？”
“躲不过呀。”郭牡丹随口应了一句。
听到此处，男人握住她手的力度不由得稍稍重了些：“自从你嫁过去后，他一直都这般对你？”
郭牡丹总算舍得把自己的眼睛从男人身上移开了，她擡眼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一向锐利的双眸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好像，是心疼？
她本来应该像先前那般，一口应下，惹得男人心疼的，可不知为何，看见他真的心疼了，她反而不想让他不开心。
“也没有一直，这种情形也没几次。”她尽力在隐藏住身份的同时宽慰他几句，但听见她这般解释，男人却好像更不高兴了。
他的声音愈发低了：“那种男人，实在没有必要继续同他周旋。”
“啊？”
前一句她明白了，但后一句，她似乎又有些不明白了。
她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
男人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不过扣住她小手的大掌却放开了。
郭牡丹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开来，她忙上手去解男人的衣衫，这一次，男人没有阻拦。
很快，那引得她春心大动的肌肉再次显露眼前，郭牡丹还是头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身子，忍不住咧开了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灯熄了吧。”
男人低声道，郭牡丹却果断摇头：“不，不熄，就这样。”前两次一次她晕晕乎乎的，什么都记不清，一次她把他当成了别人，甚至都没好好看他的脸，这次可绝对不能这么糊涂了。
这般俊逸男子与她耳鬓厮磨，更要仔细品味，瞧清楚他的每一个神情才好。
她没有留意到，话音刚落，男人的眼神便暗了暗，紧接着，避开了她受伤的手臂和腿，欺身上前，触碰上了她的身体。
男人的唇瓣压了下来，毫不顾忌地撬开了女子唇瓣下那雪白的城墙，肆无忌惮地从中寻找花朵的香甜。
他高挺的鼻梁不断地蹭到她柔软的脸颊，两人的呼吸紧紧缠绕在一起，再寒冷的冬天也忍不住燥热起来。
一吻结束，女子已经双眼迷离，她细细地喘息着，再次伸出双臂，想要勾住男人的脖颈。
男人配合地俯下身子，让两人的身子贴合地更加紧密，大掌从女子的脸颊处寸寸下滑，抚摸过她雪白的脖颈，又缓缓探到了最绵软的一处。
女子的身子轻轻颤了颤，趁此机会，他又亲了上去，剥夺掉她仅剩不多的空气。
“答应我件事。”
郭牡丹被亲得晕晕乎乎的，听见男人说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道：“什么？”
男人一字一顿道：“同他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