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牡丹轻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来:“做得不错,以后每天都这么干。”
“对了。”说着说着,她转头望向大金:“派人给陈梁季凡做两身衣服,阵仗大些,还有厨房那边也安排好,时不时让送点宵夜、汤水之类的过去,一定要从霍安屋前的廊下走,不要换道。”
大金应是去安排,待安排完了,回来侯在郭牡丹身边,有些犹豫:“夫人,这般能行吗?”
郭牡丹也不知道,不过她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了,躺在榻上,重新翻出来一本色香味俱全的话本子,随口应道:“管他行不行呢,先这么干吧。”
如此过了两日,陈梁和季凡新屋子也住了,新衣服也换了,一日三餐都到郭牡丹屋中用,每日都要从霍安门前路过好几趟,可霍安却一直没什么反应,只是闭门不出,除了小金去送膳食时能见到他,他就像在这宅院中消失了一般。
郭牡丹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日子,郑重道:“没时间了。”
她确实没工夫再等隔壁屋的男人了,这几日同陈梁季凡相处下来,尽管他们二人相貌身段远不如霍安,但却可爱有趣,绝不会与她的想法对着干。
只是若是要有肌肤之亲的话……
郭牡丹稍稍幻想了一下,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旁得不说,霍安那一身的腱子肉可没人能比,她就算那日醉得糊里糊涂,可还是能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掌心下是多么坚实的肌肉。
“再备些酒水吧。”
上次那酒水是特地给男人备的,而这次,郭牡丹决定自己喝。
“夫人,还要那苦艾酒吗?”
“不要。”郭牡丹果断摇头,那酒实在太烈,太过难喝,她还是喜欢口味恬淡一些的酒。
“兴叔那边不是新进了一批枇杷酒?据说香甜可口,就它吧。”
说完,郭牡丹有些不耐地将自己手中的话本子扔到了一旁,哀嚎一声:“还是我的孤本画得好!你瞧瞧这些,跟两团肥肉有什么区别,一点都不好看!”
大金忙道:“夫人,既然您那么喜欢那个话本子,奴婢要么再去给您寻寻吧。”
“去哪儿寻?那是孤本,早知道当时就不让霍安碰了。”
为了不让他生气,白白搭上了一个话本子,多亏啊,结果人也没能完整地吃进嘴,就砸吧了一下味就没了。
大金望着在榻上滚来滚去的郭牡丹,还是决定去霍郎君那里寻找一番,说不定便寻到了呢。
“话本子?”
霍霆望向已经好几日没见过的大金,剑眉紧蹙:“什么话本子?”
大金闻言神色一僵,有些难以启齿:“您应当是知道的,就是您从夫人那边拿走的话本子。”
霍霆的眉头蹙地更紧,险些要把眉毛拧断。
那种腌臜的东西,他都快不记得曾经拿过这东西了,怎么她还来要,要那东西做甚?
他下意识地撒了谎:“我这没有,先前丢掉了。”
大金目露怀疑之色:“真的丢掉了吗?那话本子可是孤本,夫人喜爱得紧。”
霍霆道:“确实丢了。”说着,他就要关门。
大金本来也没有抱太大希望,闻言只是轻叹一声,准备转身回屋。
刚擡脚,宅院的大门便打开了,有人驰马进了庭院,远远瞧见大金,朝她挥了挥手:“大金姐姐,夫人要的枇杷酒送到了。”
大金“哦”了一声,回过身子,让人去拿酒,拿的时候还特意叮嘱道:“小心些,莫要打碎了,这是夫人特意要的。”
她没有留意到,适才自己离开的屋子,屋门并未掩紧,男人锐利的目光正穿过狭窄的门缝,望着庭院中的一切。
又是要那腌臜的话本子,又是特意准备了酒,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到这几日她日日唤那两个男子去屋中用膳,男人心中有了一丝异样之感,不过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不守妇道的女子,做什么与他何干。
他强逼着自己移开视线,关上屋门,坐到案几前,想要思索自己回到京城中本来要做的事。
但这几日手下都躲在暗处在休养生息,他也得不到什么新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好思索的。
眼见的天色暗了下来,男人干脆合上双眼,躺到榻上,准备早些安寝。
“二位可沐浴过了?”
霍霆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不愿去听外间清晰入耳的声音。
“今日可与往日不同,二位还是先沐浴之后,再来夫人屋中。”
说完,那道女声还刻意拉长了声音,意有所指:“夫人喜欢牡丹花香,我已经命人为二位公子备下了熏香,待二位公子沐浴完后,换上熏香熏过的衣衫吧。”
两道男声应了,脚步声响,似乎又回了西屋。
霍霆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榻上直起身子来,冷笑一声。
话本子、酒水、沐浴、熏香。
他再不想明白,也明白那女子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