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间公寓,我不太记得在哪了,因为也不贵。所以我就在厂门口等着,等着那女的出来。”章云兴奋地说,“还真被我等到了,我开着车一路跟着她。
到了公寓,江影发现我了,那个小妖精还邀请我去看她和文正弘的家,说家里的幼儿房都装修好了。”
“我肯定要上去,我准备全给她砸烂了。”章云恨恨地想。
“上楼的时候,她还装模作样地叫我姐姐,说什么最近在和文正弘讨论怎么育儿,说孩子一定不能像文雅,从小就不自信,他们的孩子从小就要用最好的,给他满满的爱,让他活泼开朗的长大。”
这几句话如同拿着刀子在章云好不容易愈合的陈旧伤里搅弄。
章云不是嘴上落下风的人,“我说行啊,我前几天也去咨询医生了,我还没绝经,还有卵子,可以打排卵针,我预备去国外找几个代孕的,跟文正弘再生三个五个的,我现在年纪也大了,多得是时间,有的是精力养孩子。”
你以为就你能生儿子吗,到时候文正弘多得是儿子。人只要把底线放低,跟不讲道德的人不讲道德,就会发现天地间到处都是解决之道。
仪湘没忍住被章云这番狠话逗笑了,我的亲姐姐,五十岁养孩子真有你的。
赵图南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强迫自己别在当事人面前笑出来。
“她一听这话着急了呀。我就继续说,你不会以为文正弘和我没房事了吧,搞几个活精子,咱还是可以的。”章云这会得意起来,“她听了这话,就给文正弘打电话,让他过来,说不来就跳楼。”
赵图南立刻抓重点,“是她威胁文总要跳楼,是吗?并不是您。”
章云笑起来,“诶呦,她的命在我这儿值钱吗?她要是真跳下去,那我还有什么烦恼。”
“她自己坐到的窗边,好像中间还有点害怕了,然后自己又退回来了。”章云说,“我就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我跟您确认一遍,您自始至终都没有推过江影吗?”赵图南问。
章云摇头,“没有,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她就是诬陷我!”
“我就是骂了她几句,我说你有本事就跳,我自杀的时候都没有人知道,你自杀的时候底下还有一群人围观呢。”
如果章女士所言属实,那她就只有言语上的刺激,“您那层有人围观吗?”
“没有。”章云摇了摇头,那房子只有一层只有两户,当时是白天。
也就是说没有人证,只能希望孟真那边能有点收获了。
“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她掉下去后,我就往窗外看了看。”章云问仪湘,“她不是掉在垫子上了吗?”
“是掉在垫子上了。”仪湘顿了顿告诉她,“但是江影,她流产了。”
赵图南还以为章云会抚掌称快,说什么苍天有眼之类的,但眼前的中年女人只是静静的坐着。
“这多年,文正弘一直想要个儿子,他找了那么多个女人。”章云轻轻笑了,笑容淡薄得如一云烟,“但他弱精,不行的。”
“好不容易有了,又没了。他又经历了一次丧子之痛。”连同二十年前的她那次,文正弘经历了两次。
章云宛如一尊佛像,目光悲天悯人,“老太太怕是只剩一口气了,她要恨死我了。我是他们文家的罪人。”
“小湘、赵律师,我和文正弘除了有文正电子外,这么多年海内外也购置了不少产业,所有的证件都被我放在民生银行的保险柜里,文雅知道怎么拿。”章云知道这个婚是不离不行了,“文正电子我很早就退出经营了,它的情况我不清楚,要麻烦你们了。”
这个才是大头,赵图南很清楚,“麻烦您阅读这份委托书,然后在尾部签上您的名字。”
另一边孟真和王琦来到事发现场,江影跳楼的楼层位于第十一层,一层只有两户。
刚到地方,孟真眼尖地发现窗户对面的那户门口有一个家用监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