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骑士在逡巡自己的领地,这里土壤很柔软,那里土壤很肥沃,骑士他很满意。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西装外套,环抱住他的腰身,他又瘦了。
如今那块破碎的冰现在灼热了吗?
冷风从他们的头顶冲进来,肖源用西装外套罩住她,也罩住她委屈的哼哼声。
“我不漂亮吗?”孟真从他怀里探出头质问、
“目前来看还是最漂亮的。”肖源没忍住动了下喉咙,说完果不其然又被打了。
威胁要忘了她、口口声声不爱她、说她不漂亮,嗯,还剩什么能瞬间把人惹毛,让她把他按在墙上亲呢?
快到二楼,肖源又开口了,告诉她:“噢,那个事业编我放弃了。”
“什么?!”孟真回过头看他,你疯了,法院就放弃了,事业编又放弃。
“你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肖源淡淡笑了一下,“今天下午写得放弃职位说明,已经传真过去了。”
“你是不是疯了?”孟真觉得眼前的人真的太疯了,“你不是要回去吗?”
是,我疯了,知道你被人伤害的那刻,我就疯了。
肖源挑起眉头嘚瑟地看着她说:“就是去试试,辅导你那么久,还以为有多难,没想到随便考考就考上了。”
“为了我?”心脏活蹦乱跳地变成她了。
“别自作多情,不是为了你。”肖源学她的惯用动作,摇了摇食指,“那边给的工资太低了,养活我一个还可以,但我妹马上要上大学,负担太重。”
孟真斜了他一眼,她刚真的以为他是为她留下的。
“哦,那您估计短期内是无法娶妻生子了,北京的房价你是知道的。”不是为了我是吧,孟真冷哼一声,“租房谁跟你结啊。”
“你现在不就在租房嘛。”肖源知道自己快赢了,“还在这种破旧的楼道里跟我接吻。”
“怎么,这里不能接吻?”孟真瞪着他,“我委屈你了?”
“我高超的吻技都不能让你忘记这是破旧的楼……”
“可以。”肖源把她拉进墙角,没几个拐角了。
“你别堵我的嘴,我要说话!”
“破旧的、破旧、破……”
“破怎么了……”
他创造的密闭三角形里,他不知疲倦地吮吸她的唇,补回来,他要一次性补回来。
就当他们没分手过,就当他只是出差。
小别胜新婚,旷日出热恋。他需要热吻,才能把他冻结的心融化。
有的人虽然年轻过,却从来没有拥有过青春。而他的青春从遇见孟真那一刻开始。
她刚刚没吃多少,看着他吃的时候,喝了一杯酸奶,他想尝尝。即便早就没了味道,但他还是感觉尝到了丝滑的酸奶。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他得缓缓,吸几口新鲜氧气。
怀里的人更要缓缓,她感觉自己的嘴巴好像肿起来了。
“我很喜欢这儿。”这里不破。
肖源的声音温柔,带着喑哑,那是一种叫做情欲的味道。
“真的要留下?”孟真抓着他的衬衫,几乎把他的衬衫扯皱了。
“嗯,留下。”他说。
她常呼一口气,“我们俩个都一无所有。”
“是。”那又怎样,我有你,你有我,就等于有了全世界。
孟真牵住他微凉的手指,“好。”
两人慢慢地往下挪,带着那一袋二十分钟前就该抵达目的地的垃圾。
最后一个拐角,肖源几乎再也忍不住笑意,他问:“真姐,续约吗?”
那份校园情侣合约续约到校园外。
孟真忽然定住了,她不知道楼上那位现在是怎么想的?
她对肖源改观了吗?
孟真不想仪湘再伤心。
“再等等,好嘛。”
今天肖源总算知道孟真那双眼波流转的杏眼是从何而来了?
他知道他们还有座大山没有翻过。
“好。”肖源没有生气,“那先盖个戳。”
“肿啦!我都被你亲肿啦!”孟真不敢大声讲,生怕门里的邻居们听到。
她低声抗议,有的人,故意气她!
“浅啄一下。”肖源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红肿的嘴唇,“我不像某人,想把我吞到肚子里似的。”
孟真举起粉锤大力锤他,“我吞你?你啃我还差不多!”
走出楼梯口,肖源仰头看到星空,他心底的那块冰已经融成了一滩水。
风是寒冷的,但他是热烈的。
那袋厨余垃圾终于抵达。
肖源催她赶紧上楼,外面还是很冷的,但在她一步三头的时候又开玩笑道:“六层居民楼,为什么拐角只有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