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爱马仕包包的五金也会有水波纹？
北京建外SOHO，一家新开的美发沙龙里，客人不多，仪湘躺在软椅上仰面洗发，感受着小哥的按摩力度。
Tony老师已经等在镜子前，这位女客人瓜子脸、一双杏眼眼波流转，眼角有些细纹，胜在皮肤白皙，看不太出年纪感，纤纤玉指扶着头顶的白色毛巾，款款走来，像是江南女子。
他约莫客人四十来岁，但保养得很不错，进门时她手里拎着一款爱马仕，他不懂款式，但看的懂logo，这位姐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太太，等下他得往三十岁夸她，把人哄高兴了。
Tony一张热脸亲亲热热地喊，“姐，你今天是想烫染还是修剪？”
仪湘一言未发，坐到椅子上，扫了眼年轻的tony老师银白色的头发，开口却不是江南温柔风情，一口地道的北京话，：“不是跟您说了嘛，我要你们店长服务。”
这家店才开没两天，仪湘来尝尝鲜，仪湘在东三环住了十多年，附近开了哪家新店，她都得去试试然后再推荐给其他闺蜜。
“仪湘精选，必属佳品”，仪湘在她们的小圈子里是颇有名望的“东城带货主播”。
“姐，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我从业也有五年了。好多姐姐每次来都指名让我做呢。”
“才五年呢？那我更不敢交给你了。”仪湘摆摆手。
年轻的tony老师愣在原地，只能看向总监。
三十多岁更显成熟的男人走过来，“女士，我们店长还在忙，我是这家店的总监，您想做什么发型。”
“我要最好的。”
仪湘淡淡的一句话把普通tony老师、美发总监堵住。
五分钟后难缠的贵妇迎来了店长的服务。
仪湘卷了一头的卷发条，给女儿孟真打去电话，“面试完了吗？”
“没，刚签到，等着呢。”孟真跟同学一起来的，咖啡厅里一波一波面试的同学离开，她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要我说，你就别费那功夫，等着法院的政审得了，去什么红圈所实习，给律所当人肉干电池。”仪湘不大不小的话音刚落，旁边几个做头发的女士朝她看过来。
“面试完就早点回来，晚上不要在外面吃。”仪湘从镜子里把其他女人羡慕的眼光一一收好。
“看情况吧。”
孟真知道仪湘是怕她跟肖源去约会。
“我妈真是的，自己干了十年的律师，反而不让人家去律所感受一下。”孟真挂了电话跟身边的王琦吐槽道。
母亲曾是律师，有丰富的职场经验，孟真又是北京人，毕业无需租房，王琦低下头看着新买的高跟鞋，鞋尖有一点点灰尘，她轻轻用手心抹掉。
“快轮到我们了，我去下洗手间。”王琦对孟阿姨的话不置可否，红圈所的工作量确实很大，像孟真这样的北京土著真不如去法院合适。
“一起吧，我也有点紧张。”
“没事，我收集的案例都是今年面试过的人给的，咱们背熟就行。”王琦边宽慰她边感叹，“你知道吗，鑫垚所今年涨薪了，一年级律师起薪三万。别说996了，就是007我都愿意。”
王琦声音不大不小，身边每一个路过的同学心里莫不是这样想，否则也不会来这家律所面试。
“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