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马车上李虹映正好撩开车帷,见着两人离了人群往外走去,面上浮现一丝疑惑。
只短暂走了一会,李华盈眼前便出现了几棵低矮的树木和一池清潭。
清潭旁还生长着一片盛放的茉莉花,纯白小巧的花朵在晚风中轻灵摇曳。
“这里竟然还有茉莉花?”
李华盈眼中带着惊喜,看向江照野。
他嘴角噙着笑意转身:“殿下若是喜欢,我便将这些茉莉花做成香包,挂在殿下马车上。”
李华盈扑哧一笑。
“你这个大将军,怎么整日里对女孩子爱做的事情这么精通呢?”
江照野语塞,无奈地笑笑。
“还有那小兔子寒瓜,将军的手艺可真是不错啊。”
李华盈赞赏中带着戏谑道。
江照野只纵着她,又问道:“殿下怎知那是我雕的?”
“送我的东西,你何曾假手于人过?”
李华盈回得理所当然,说完之后却是自己都是一愣。
他总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样用心,即使自己从不给他答案。
江照野眼中漫出星星点点的笑意,从袖袋中拿出一个荷包,双手放到李华盈面前。
“这是我送殿下的十八岁生辰礼。”
他眼眸晶亮,语调郑重,仿佛这是一件极重要的事情。
李华盈微一缓,便拿起荷包。
葱白的指尖不经意间轻柔他掌心,江照野面上无异样,垂下手后却不由自主地轻轻摩挲了下手指。
荷包样式朴素,却是珍贵金丝连蝉锦荷包。
李华盈拉开荷包缎带,里面竟是一只沉甸甸的小金锁。
李华盈失笑。
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生辰送女子金锁的。
她将小金锁拿出来细看,锁面上雕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小老虎。
李华盈拿着小金锁轻轻摇了摇,
“既然是送我的生辰礼,上面怎么是小老虎,不是小兔子?”
江照野眼睛缓慢一眨,轻声道:“我的生肖是虎。”
李华盈面色一缓,心中稍赧然。
“你将你的生肖送我是什么意思,这我如何能收。”
江照野只不疾不徐道:“既是送与殿下的礼物,殿下若是不想要,扔了便是。”
“这说的什么话,那我收下便是了。”
见李华盈应下,江照野眼神一闪,垂眸道:“这是我刚出生时,父母留下的生辰礼。”
李华盈闻言一怔。
江照野双亲皆亡,那这小金锁岂不是他极珍贵的念想。
“殿下金口既开,就不要再推迟了。”
看出李华盈的推拒意图,江照野轻声道。
他没说出口的是,幼时那短暂的记忆里,母亲慈爱地将他搂在怀里,将小金锁为他戴上。
对他说以后若是有了愿与之共度一生的女子,便将小金锁送给她。
李华盈亦不知如何应对,只好沉默着收下,低下头闷闷道:
“总觉得你最近变了许多。”
“殿下何出此言?”
江照野见她收下,嘴角微微一勾。
“比以前狡猾多了。”
李华盈轻声嘟囔了一句。
江照野习武之人,自然耳力过人听得分明。
他并不恼,也不分辨,只低声轻笑。
那笑声沉而有磁性,直往李华盈耳朵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