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是见你亲近瑞雪,心里不高兴呢。”
江照野见李华盈笑得开怀,若春晓之花初绽。
手掌不自觉捏紧,却不料抓疼了瑞雪。
它撂蹄子就往前一蹬。
江照野面色一变,直接上前一步揽住李华盈转身。
“咚”一声沉闷的声响。
江照野微不可闻地闷哼一声。
李华盈还有些懵。
江照野的大手正扶在她后脑,另一只手搂着她纤细腰身,她整个人都被江照野的宽阔身躯包裹住,鼻端尽是那股暖洋洋的草木味道。
直到听见那一声击打声,李华盈才慌张挣脱出来,查看着江照野上下。
“你没事吧,可是伤到了哪里。”
江照野面色有些发白,只摇摇头道:“无事,不过被这小马踹了一脚,算不得什么。”
李华盈蹙眉,仍有些担忧,想要上手查看他伤势。
“这哪里是小事,寻常马儿一蹄子都能将人踹飞,你这硬扛这一下,定是受伤不轻。”
江照野身体一闪,低头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李华盈见他这样,莫名有些羞恼。
“原来殿下这般在乎我的安危,真是叫人……诚惶诚恐。”
江照野说着,最后四个字却压低声线,眼神如掠食动物一样充满侵略性。
李华盈耳尖一红,下意识退后一步。
“你,你胡说什么。”
江照野只带着笑意不说话,平日里他总是如一只温顺的大狗,看着凶猛却没有攻击性。
可今日只一个眼神,李华盈便有种小动物遇到狼群的危险直觉,实在难以招架。
“不与你说了,我自己骑马去。”
李华盈强装镇定,被莺飞扶着上了马。
江照野站在地上仰面看向她,忽而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青瓷瓶递过来。
“这是什么?”
李华盈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接了。
“清凉膏,每日涂抹便能消除面上因热毒长出的红点。”
说罢,江照野便牵着黑马慢慢往后方走去。
李华盈拿着的小青瓷瓶微微一怔,掌心的瓷瓶还带着他身上的余温。
样小的红点,他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还寻来了药膏。”
李华盈也笑了,横她一眼:“又胡说。”
骑在马上果然比在马车中舒畅痛快许多,只是骑得久了又有些磨腿。
李华盈接下来几日便是骑马马车换着来。
不过江照野那药膏是当真有效,不过将将涂了两天,面上的红点便全消了。
只是这几天倒是很少见江照野露面,倒是江望总跟在李华盈马车左右。
如今这么走了,大半个月已经过去。
周边环境愈发地广人稀空气干燥、日头毒辣,驿站相距也越来越远,无法保证每日都歇在驿站。
许多官员侍从都开始流鼻血,皮肤晒伤开裂,补给的食物口味也越来越辛辣。
虽说和在盛京的安逸日子完全不能比,可李华盈却随着路途愈远,对身边风景愈发欣赏。
原来盛京之外还有这样大的天地,与盛京完全不同的风土人情、气候习惯。
以前那些什么礼法规矩世俗铁律,似乎也在遥远的西疆被瓦解了。
这日她们又入夜之时歇在了野地里。
李华盈倒没什么所谓,可莺时几个却都面色不大好看。
“何苦都不高兴,外面睡在马车上一夜也是一样的。”
莺时莺飞对视一眼,莺飞眼眶都红了。
“可今日是殿下的生辰呀,怎么能就这样在荒无人烟的沙地上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