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卢嗷呜一声,张开嘴伸出温热舌头在李华盈手上舔起来。
旁边安静站着的少年立刻向前一步,急声道:
“雪卢不可!”
“无事。”
李华盈看向这少年。
约莫十四五岁,身量挺拔,目光坦诚,觉得有些面熟。
“你是许辙新寻来的犬奴?”
“是,小人恙礼,照料雪卢有一个月了。”恙礼恭敬答道。
旁边陆英笑着说:“雪卢最近精神好了不少,也比以前能吃了呢。”
雪卢已经十一岁了,食欲精力都差了许多。
如今看着确实活泼好些。
“恙礼照顾得当,赏。”
李华盈话音刚落。
海月便从身上小包中取出个鼓鼓囊囊的银线祥云暗纹荷包,笑眯眯放入恙礼手中。
恙礼赶紧行礼,“多谢殿下赏赐。”
说完面色通红地站起来,不知是乐的还是羞的。
惹得陆英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李华盈陪着雪卢玩了沙包,便在亭中坐下,看恙礼和陆英陪着雪卢玩耍。
日头慢慢西斜,李华盈离开之前细细叮嘱恙礼。
“给雪卢房中也供上冰鉴,体量小些,免得它受寒,平日里鹿肉这些易上火的吃食少喂些。”
恙礼恭敬应了。
雪卢则乖乖坐在原地,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李华盈,嘴里呜呜低叫,简直让人心软得舍不得离开。
“玉璋堂那边着人来催饭了。”海月道。
几人便往玉璋堂走,刚进门便听见里面欢声笑语。
原来是林锦燕回来了,正拉着夏梨玉叙旧,看着再高兴不过。
她见到李华盈进来,拉着夏梨玉就往饭桌上坐。
“嫂嫂可来了,苦等得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嫂嫂下次可得早些过来。”
莺时笑着道:“二小姐怕不是饿糊涂了,公主还未入座,你怎么倒是先带着夏姑娘坐下了?”
夏梨玉如同火烧屁股般一下站起来,看着极为无措。
林锦燕撇撇嘴,挪着屁股就是不起来。
“锦燕,不得无礼。”
林怀远对着李华盈一拱手:“请殿下入座。”
若是以前,李华盈定然会怕引起他们兄妹龃龉,打个圆场说自家人无需多礼。
可惜这林家人惯会蹬鼻子上脸,她客气让步他们便得寸进尺。
“果然还是驸马爷懂规矩。”
李华盈似笑非笑,在主位坐下。
林怀远一愣,又皱眉看了李华盈一眼。
只觉得她似乎是哪里变了。
以往她从不拿规矩说事,最是纵着林锦燕。
林锦燕嘟嘟囔囔坐下:“讲那么多规矩干嘛呀,天天就会端架子。”
她虽未看向李华盈,声音却不大不小。
李华盈轻啧:“说得好,只可惜不懂规矩,盛京哪个宴会都去不得。”
林锦燕面上神色僵住,猛然看向李华盈质问:“你什么意思?你不带我去赏花宴了?”
李华盈笑而不语。
林锦燕脸色一变,就拉住林怀远的衣袖撒娇。
“大哥,我要去赏花宴的!若是不去,以后我在贵女圈子哪还有什么脸啊,大家都不会和我交好的!”
“我就要去!大哥!大哥!”
她一声一声叫着,声音无赖又响亮。
林怀远听着直皱眉,便对着李华盈说:“殿下,锦燕说得不无道理,你是她嫂嫂,又见多识广,该带着她出去交交朋友。”
林母虽说不知道这赏花宴是个什么东西,但也跟着插嘴:
“就是,长嫂如母,你跟锦燕个孩子计较什么,你可得带她去这赏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