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林苍彻的左脸便红了一片,但他的表情却很淡定,双目无光……
对!和那天的表情一样,刚才在舞台上面对柯嘉棋的故意挑衅,林苍彻也是如此,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眼中更是黯淡得像失了魂魄。
至于那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晓免孑记不大清了,甚至不记得动手的人是谁,长什么样。模糊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自己不断地质问林苍彻,“林老师,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还手?!”
也是从那夜起,他便丧失了独立一房的待遇,被迫将床铺搬到林苍彻的脚边。
“我怕黑。”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但晓免孑坚信他是因为在别处受了气才将怒火转移到他身上,虽然知道无法拒绝,却总想试一试。
“彻哥,你可以开着灯睡……”他小心试探道。
“那我怕冷。”
那…?!晓免孑在心里嘀咕着,继续挣扎,“怕,怕冷的话,我可以跟前台说一下,给彻哥你多拿一床被子?”
“……那我还是怕黑。”
就像是信手拈来了个借口,林苍彻说完便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晓免孑跟在后面,哪怕小跑了几步愣是没跟上。
但第二天,他在林苍彻的床头柜上,发现了冻伤膏和纱布。
虽然这件事已经很久远了,可确实是有的,晓免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他擡起头,看着此时站在舞台上的林苍彻,心里仿佛有人用夹子夹住了心脏周围的所有血管,血液不再流动,浑身冰冷,只有那一块持续胀痛。
“大家都休息一下!”随着吴仕拍了拍手中的剧本,舞台上的人也纷纷散去,柯嘉棋几乎是雀跃着跳了过来,对晓免孑道:“晚饭吃什么?”
“啊,我订了盒饭,小黄说你喜欢的那家。”
“怎么又是盒饭,”柯嘉棋叹了口气,“就算再喜欢也不能天天吃啊。”
“那……”晓免孑面露难色。
“走!我带你吃火锅去!”柯嘉棋将脸凑到晓免孑旁边,略显神秘地小声说。
晓免孑前思后想了两秒,嗫嚅道:“这……不太好吧,等一下还得继续排练呢。”
“等一下没我出场,走吧走吧!”柯嘉棋说完,便拉着晓免孑往剧场外走,晓免孑下意识地回了回头,可是空旷的舞台上,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