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想被常艺鸣听见,谢泞声音很低,林长舒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走出去关上了门。
“怎么。”
谢泞比他矮半个头,林长舒略略垂眼。
“就……今天的事儿。”谢泞有点打磕巴,耳尖都红了个透彻:“谢、谢谢你。”
林长舒挑了挑眉:“不用,你不是已经谢过了。”
“那个,不一样。”
谢泞啧了一声,盯着自己的脚尖:“在我哥面前不一样。”
林长舒听懂了,大概就是在他哥面前做戏和正儿八经感谢的意思,突然觉得这小子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起码不是真的拎不清。
“哦。”他往后靠了靠,倚在墙上:“怎么谢我?”
谢泞显然没想到还有这茬儿,有点发愣。
林长舒是个天生的同性恋,还是个颜控,虽然和谢淙待久了对那张脸实在提不起什么悸动,自然也对和他长得很像的谢泞来不了感觉,但是此刻谢泞愣神的样子就还……挺可爱的。
特别像一只被惊吓到不知所措的小兽。
谢泞比他哥白一点儿,嘴唇也总是红红的,眼尾略上挑,看起来就冷了几分,由于长期的谢淙滤镜林长舒差点忽略了这小子其实也是个天生美人相,玻璃珠似的眼睛里流转着动人的光,宽大的校服掩着半截白净的手指,跟个白玉雕的小人儿似的。
“我请你吃饭吧。”
谢泞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
林长舒想说我现在牙疼死了什么都吃不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笑了笑:“行啊,什么时候。”
“放假吧。”谢泞擡起头看他:“什么时候放假?”
“周六下午。”林长舒微微错开谢泞的目光:“到时候你去我们班找我。”
谢泞点了点头,又说了句谢谢林哥就走了。
林长舒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连带着牙都不太疼了,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止疼药药效上来了……
“走了。”谢淙拿着二人的书包从里面出来了。
“啊,好。”林长舒从恍惚中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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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头两天都会比较难熬,然后开始慢慢慢慢适应,再然后陷入无边的挣扎,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唐明过了三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晚自习第一节课,从一班窗前走过的时候冲着林长舒眨了眨眼。
“靠。”林长舒笑骂一声:“那傻逼回来了。”
谢淙顺着他的目光擡起头,正好看见唐明还没完全收起的笑容。
唐明比了个中指。
“靠。”谢淙也笑了起来:“一会儿下课找他的。”
有了期待的目标,时间就开始过得格外漫长,林长舒写完卷子递给前桌就开始玩贪吃蛇,但这两天他已经把谢淙的记录刷掉了,玩了一会儿就索然无味。
“哎,有小说没。”林长舒戳了戳谢淙的胳膊肘。
谢淙掏出一本天文杂志给他,虽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在高中,就算是语文卷子上的阅读题都能看得下去,林长舒捧着书没一会儿就入迷了。
谢淙在写题的空隙里偷偷瞟他几眼,然后又满足的回味好一会儿。
下课铃一响他们就直接冲出了教室,在走廊上撞上了跑了一半儿的唐明。
“可算回来了。”林长舒勒着唐明的脖子往广场带:“想死我了小明。”
“滚蛋。”唐明被勒的咳嗽了两声:“淙儿你快点管管他,勒死我了我操……”
谢淙从背后抱着林长舒的腰把他扯开了。
“别,别,别。”林长舒挣扎了一下:“痒,嗯!别挠!”
“没挠。”谢淙无奈的松开了手:“你也太敏感了。”
“我痒痒肉全长腰上了。”林长舒揉着自己的腰。
“哎。”唐明收了笑:“你这两天又跟常艺鸣闹起来了?他一看到我那脸都快拉地上去了。”
“真不关我事。”林长舒郁闷的说:“淙儿他弟弟把人打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被惦记上了。”
唐明看着谢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谢淙举起手:“泞泞确实……有点激动。”
“怎么办吧。”唐明一屁股坐到了花坛上:“我看那小子的样子不像是能过去的,估计是等着时候整你们呢。”
“我怕他?”林长舒皱眉:“我没给他锤一顿就算好的了。”
唐明马上转移目标盯上了林长舒。
林长舒被他盯了一会儿就缴械了:“好好好,我知道了,要冷静要理性不要随便起冲突。”
唐明因为上学晚,比他们大两岁,林长舒就没见过他跟谁急过眼,永远都是顺着一张笑脸跟你讲道理,不比谢淙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唐明讲话特别有信服力,像个老大哥。
三人坐着聊了会儿天,等到上课铃响就各回各班了。
“对了,”林长舒突然想起来中午的事儿:“你弟中午找我,我提了一嘴,他说周六请我吃饭。”
谢淙哦了一声:“应该的。反正麻烦也是他惹的,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你要不要顺路去看看牙?”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林长舒感觉本来已经安分了两天的牙又开始疼,于是捂着脸:“看吧,疼死我了。”
谢淙好笑的摸了摸林长舒的脸,发现对方没什么反抗情绪时又轻轻揉了一把:“以后不吃甜食了,嗯?”
林长舒闷闷的嗯了一声。
其实无论是谢淙的话还是动作充满了暧昧的意味,但林长舒虽然弯,对兄弟情还是坚定不移的,丝毫没察觉到异样。
谢淙装作无意的把手指贴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