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依稀看见绵绵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她的手始终很依赖地拽着靳彤,那是好友之间才有的亲昵和信赖。
曾经,绵绵在他这里,有过更加亲昵的动作。
她会抱着他的腰,会将脸很小心地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软软地说着她对他的喜欢。
可现在这些,全都没有了。
渗入骨髓的疼。
他想起那些面对绵绵的日日夜夜,她在他这里,好像眼泪要比笑容更多。
是他把她伤得太深。
靳俞白眼底赤红一片,他在他的世界快要崩塌之前,突然听到了绵绵跟靳彤说的一句,“姐姐,我饿了。”
那句饿了让靳俞白倏然醒神,他蓦地冲上前,问绵绵,“你想吃什么?”
他的上前打断了绵绵跟靳彤的对话。
绵绵的眉毛却很快皱起来,她看着靳俞白沾着鲜血的手,突然去按呼叫铃,她一把将靳彤拉过来,心口不断起伏着,“姐姐,这个人很奇怪,你别过去。”
话说出口的瞬间,靳彤清楚地看见以往意气风发的男人突然颤了一下,他宽阔的肩一下子塌下去,原本挺拔的身板一下子弓下去。
那是无法接受现实的崩溃。
靳彤眉心一跳,说了句,“靳俞白你先出去吧,绵绵不能再受刺激了。”
顿了下,她又补充,“你撑住。”
靳俞白没应她,他的眼睛动了下,仍然落在一脸戒备的绵绵身上。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一股涩味。
他开口,嗓音沙哑地厉害。
他喊她绵绵。
他说我不是奇怪的人。
但绵绵看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奇怪,她的情绪也突然开始激动,“你到底是谁!再不出去我要报警了!”
靳俞白的心刺痛着,眼睛也酸地厉害,他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一般,哑着嗓子说我出去,你别报警。
他不能再刺激绵绵了。
他苦涩地扯了下唇,那句我不是奇怪的人卡在喉头里,再说不出来。
他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