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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时候我一直觉得,右教把圣母大人不但当做母亲还当做天理的行为,真的很离谱。

当然,当时的我也能理解右教这么做的意义,虽然右教一定程度上否定了我们现有的政权,但右教这么做更能将新人类的意志凝聚成一股绳,让所有新人类忠于同一个规则,让社会更安定。

可是,我们现在的社会也很安定,并不需要把新人类当家仆一样驯养。再说了,圣母大人并没有在世间留下她的余威,留下的就只是虚桉树和虚灵而已,大部分新人类和我一样,感受不到恐惧和震慑,自然不可能把她当做真主。”

直到有一天,真理党找到我,说很欣赏我管理和生产肉料的水平,如果我愿意,就允许我加入真理党。”

恰尔的视线逐渐放空,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内容,表情多了几分狰狞道:“你知道吗?那天我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离谱的事,我当时感觉我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我……”

恰尔有些口干舌燥,他端起绿酒一饮而尽,情绪有些失控地抱住头道:“从那天起我才意识到,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信仰一个已经死亡的神明,说到底是我们太傲慢了,根本不明白圣母大人的力量……”

面对恰尔的突然发疯,月伯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轻启唇齿道:“你还和以前一样,擅长说谎。”

恰尔闻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月伯,大声道:“说谎?我还能对你说什么谎?难道你不知道真理党有多可怕吗?”

“你的恐惧是真实的,但你的言论存在虚假。”月伯道。

“什么言论?”恰尔问。

“真理党邀请你加入并非因为你管理肉料水平优秀,如果真是为了肉料这一长期目的,真理党会像对待该希亚家族一样对待你们,你的叔父就不会是现在那副样子。”

“真理党只邀请了你一个人,因为我天父研究报告中丢失的内容在你手里,这是个一次/性/交易。”

“内部消息说当年那名叛逃的科研人员寻求过你的庇护,你为了避免招惹麻烦将他交给了军队,当时他手上没有任何资料,军队怀疑是你私藏了研究资料还对你进行了测谎排查,你通过了,但没过多久你也退学了,其中的缘由想必只有你自己知道。”

餐厅再一次陷入一片死寂。

许久后,恰尔放弃发癫,心平气和地坐下,像是虚脱般靠在椅背上道:“你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中要多太多了,月伯,但也正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你才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振兴右教,对吗?”

“你以前没有这么怕死。”月伯看着恰尔道。

“我曾经确实不怕死。”恰尔说着,抹起袖子,露出被黑色斑块几乎完全覆盖的左上臂,凉凉地笑了一下道,“但从亡灵症盯上我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变了,我发现我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洒脱,我怕死怕得要死。”

月伯顿时皱眉:“如果你不是真理党的成员,这个状态下你已经死了。”

“没错。”恰尔道,“如果不是我当时快死了,发了疯去面见教皇,说自己手上有了不得的东西,也不至于能见到真理党,更不至于接触到‘圣洁’,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怕是骨灰都已经下葬了。”

“你知道吗?”恰尔道,“当时我才十几岁还在科都上学,那个疯子找到我,非要用那些资料换我以贵族身份保他平安,紧接着中央开始地毯式搜索他的去向,一旦我承认西日研究室的科研人员找过我,共和国立刻就有了正当理由将军车开进我们卡蓝堡家族,所以我只能把他交出去保平安,就算外面再怎么传我们谣言,只要没有人有证据,谁都不能干涉我们内政……

我之所以能够通过测谎仪,呵,是因为我这种智力就算学了那么多年生物还是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我能做到的也就是养养肉料而已!但也也多亏那个疯子留给我的那几页纸,让我死马当活马医获得了一次新生……”

“可是,‘圣洁’即将消亡,真理党也是迟暮之年了,看看那些不再长高的虚桉树就能知道,圣母大人死去太久、太久了,她的尸体已经不能再供养这个世界了,‘圣洁’短暂地庇护了我,但我的生命也不会再有多久了……”

“……”月伯垂眸沉默,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干净的光从透明的窗外洒下,落在晶莹锃亮的碗碟上,折射的光线将月伯的每一根白色的发丝勾勒得宛充满生命的金白色丝线,可是,那光却在落于恰尔雪白的皮肤后方的斑块上时,被黑暗吞噬得一干二净。

许久后,月伯睨了眼恰尔道:“我可以对你这次的出格行为视而不见,作为交换,我需要那四页的文件,你准备好人顶包,没有下次了。”

说罢,月伯起身来到餐厅门口,却发现餐厅的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你以为,我掏心掏肺地给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让你放过我这一次吗?”恰尔依旧坐在那里。

“我可以给你那四页文件,但你也要回应我的诉求。”恰尔直勾勾地看着月伯道,“回答我,月伯,你的天父西日天帅,已经研究出来了如何人造‘圣洁’,对吗?”

“……”月伯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真理党告诉我,你的天父曾经也曾是真理党的一员,他并非一直在研究如何开发新圣女增加生产数量,而是利用圣女开发为幌子,其实在开发人造‘圣洁’……”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月伯扭过头,冰冷地打断了恰尔,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用带有愠怒的神色讲话道,“人造‘圣洁’背后的含义是什么你知道吗?”

恰尔垂下头,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轻声问:“月伯,你不害怕‘圣洁’消失吗?”

“……”月伯皱了下眉头。

“《创世论》说过:当‘圣洁’之光熄灭,作为月亮诞生的预言之子,就会被献祭。”恰尔道,“‘圣洁’如果真的不在了,你很快也就会不在了,你难道对死亡没有一刻的恐惧吗?”

餐厅内顿时又是一片安静,安静到能听到窗外“沙沙”的落雪声。

显然是大雪又开始下了,太阳在雪花中溺去了身影,光线瞬间暗了下来,两个人的身形同时被隐于一片阴霾之中。

“我需要更多关于‘圣洁’的研究报告。”恰尔道,“我知道你爱你的天父,你会想要守护他的意志,你可能一时之间不愿意告诉我关于更多‘圣洁’的内容,所以我给你考虑的时间,在你考虑清楚之前,你不可以离开卡蓝堡。”

“先给我文件。”月伯看向恰尔。

恰尔应声从自己的餐盘下抽出一份早就准备好了储存器,丢给月伯:“拿好了,我可没有多余的。”

月伯取出手机,扫了眼屏幕上的来电信息,然后默不作声地将储存器贴在手机上,读取出了其中的文件,确定文件的内容是否虚假。

“等一下我让管家带你去你的房间。”恰尔道,“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在你想清楚之前。”

“不用了。”月伯却道,“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我料到你可能会做出卸磨杀驴的行动。”恰尔丝毫不意外月伯的说法,“但我就是想知道,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够离开我的地盘?”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

瞬间,几名身着灰色紧身衣的雇佣兵从顶部一跃而下,将月伯围在中间,他们各个全副武装,手中都有枪。

“我劝你放弃,月伯,这几位可是我雇佣兵中的精锐,都是A级出身的厉害人物,单手屠个千八百旧人类一点问题没有。”恰尔游刃有余地看着月伯,“你要是不想少条胳膊或者少条腿的话就乖乖留在这里,我对你太熟悉了,你根本不是擅长打架的料,如果不是预言之子,你可能根本不会……”

恰尔的“会”字还未说完,忽地感觉到头皮一阵发凉,等回过神时,他的脑袋已经被月伯“嘭”地一声摁在了桌子上。

雇佣兵们瞬间拔枪,月伯则单手抓着恰尔的领子直接将他扔向了其中一名已经拔出枪支的雇佣兵,与此同时闪现至另外两名雇佣兵的面前,在他们拔枪的瞬间先手抽走对方的枪支,一枪双杀,直接爆头。

有雇佣兵趁此机会开枪,却眼睁睁地看着目标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下一秒,颅腔一阵剧痛,鼻尖血腥浓郁,眼前一黑倒在了血泊中。

等恰尔战战兢兢回过神时,迎接他的是月伯对准他脑袋的枪口,以及,一地被爆头的雇佣兵尸体。

月伯本来就白,此时白净的脸颊上染了几分血渍,越发衬得他白皙俊秀,而他的眸子又是疏离且冰冷的,带着几分不容侵犯的冷艳。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1.「左教」和「右教」的「教义之争」

本质上就是「谁才是耀星大陆的天理」之争。

所谓「左教」,就是以偏向「父权」的角度认为圣母大人只是「母亲」,那么新人类就是「天理」,「母亲」只是生下他们的媒介,他们不需要受到母亲的意志约束,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因为「天理」是天地间唯一的「准则」,「准则」是最高维度的存在,不受「规则」约束,「天理」即为「约束」本身。

所谓「右教」,就是以偏向「神学」的角度认为圣母大人不止是「母亲」,同时身为「造物主」,圣母大人才是「天理」的存在,那么新人类就是「天理」的子民,而子民就会受到「天理」的约束,那么新人类的所作所为就会由「规则」判断对错,如果触犯规则次数过多,即使圣母已经消亡,依旧能通过灵识以「天理」的身份降下责罚。

过几章「白寿眉线」会涉及到「左教」和「右教」的「政治立场之争」,那里将详细说明不同的教义产生的思想对新人类政治立场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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