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屿将高脚杯让一旁一丢,扯开自己衬衣的领口,一步步的走到余枝的面前,忽然伸出手臂去兜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
她身体紧绷,能清楚的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
那是种熟悉的气味,是从骨子里有记忆的,可她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闻见过这种洋人的东西。
霍屿的手伸到她的腰肢上,隔着单薄的布料,她清楚的感受他身上炙热的温度。
余枝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期待,“你答应跟我交往了是吗?”
霍屿却吻住他,这是她记忆中第一次接吻,有点笨拙,只觉得整个人虚飘飘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想起电影中的情形,伸手想要环住他的脖颈。
然而下一秒,他却冰冷的将他的手扯开,从外套的兜里拿出一方帕子,擦拭着自己的唇。
“给你机会了,是你索然无味,本少爷一点也不喜欢。”他冷哼一声,将帕子扔在垃圾桶中,“你那个贝勒爷看起来挺喜欢你的,不过病恹恹的,你是不想跟那个短命鬼?”
余枝狼狈的站在那里,听见他出言讥讽贺泗,终于忍不住了,“他是个好人。”
霍屿已经不想搭理她了,冷哼道,“赶紧滚,别让本少爷以后再看见你了,看看你什么德行,恶心死了!”
霍屿其实是个有绅士风度的人,在佳人面前也极少翻脸,她是第一个让他这么恶语相向的人,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明明是人间四月天,晚上的时候却忽然刮起了大风,余枝是坐着霍屿的车来的,离着府中的距离很远,她没有钱做黄包车,只能走着回去。
冰冷的风将路边的花草吹的支离破碎,她走回府中的时候天已经黑的透彻了。
姆妈正跟贝勒爷的奶娘说话,对方很生气,指着鼻子骂着她的姆妈,“不知道今晚要暖床啊,她去什么地方了,放三少鸽子,是不要命了吗?”
姆妈连连道歉,一转头看见灰头土脸的余枝,顿时松了口气,将怨气全发泄在她的身上,走过来狠狠的在她的小腿上踹了一脚。
“一会好好的跟贝勒爷赔罪,听到没有。”然后她使了个眼色。
余枝被带到贺泗的房间,里面灯泡亮着,不知燃着什么香料,一进去眼睛就有点疼。
贺泗正在看书,见门被推开了,也不擡头,冷声道,“既然他答应跟你交往了,你什么时候离开府中?”
良久他都没有听见声音,忽然那玉扳指慢慢的被放到他的手边,“你的东西,谢谢了。”
他怎么听不出她声音里的哭腔,诧异的擡起头来,却见她的脸湿漉漉的,睫毛跟飞虫一样缠着,眼眶通红,吸着鼻子。
“怎么了?”他声音里带着关切。
“他骗我。”余枝再也受不住委屈了,眼泪跟崩豆一样,不断的往下滚落,“呜呜呜!我喜欢他干什么,他就是个混蛋,出门就该被车撞死,畜生!”
贺泗的眼中染上了一层笑意,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你认清楚了他就好,别再哭了。”
余枝却哭的更厉害了,瘦瘦小小的身体不断的在颤抖着,咬牙切齿的不知道在骂着什么,全然不见今天卑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