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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四月十五(1 / 2)

第136章四月十五

第二天接到白心电话的时候,池律正在陪唐松灵吃午饭。

他扫了眼手机来电,把唐松灵吃剩的馄饨的两口吃完,出去时仔细关上房门,快步走下楼坐进车里,才给人回拨回去。

“喂,白姐。”

对面也不啰嗦,直接说:“确实查到点东西,这贺廉是个五毒俱全的家伙,但他那次倒台也确实是有人想弄死他。”

“怎么说。”池律望着前挡风玻璃,沉声问。

“举报他的人在同一天向公安机关,检察院和法院三个单位同时投递证据,且很精准避开平时与贺廉来往过密的领导,为了以防万一,这个人还向各单位领导人和与贺廉有摩擦的几位高官直接投递,影响巨大且恶劣,根本捂不住。”

白心顿了下,又道:“贺廉是个谨小慎微的,这人能把他揪出来,是顺着一个情人的线顺藤摸瓜摸到的。”

池律看着前方的眼珠一动不动,问:“查到这人是谁了吗?”

“没有,对方没有透露任何身份信息,邮箱地址是海外的虚拟号,不过也有线下,公安局门口有拍到,是个身高180左右的男人,看不出年龄,包得特别严实。,什么都看不到。”

“文件袋上有指纹吗?”

“没有,这个人很谨慎,什么有效信息都没留下,而且,贺廉的案子前后不到一个月,处理得太快了,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谢谢白姐,辛苦了。”

池律挂掉电话,搁在大腿上的手慢慢收拢,握指成拳。

虽然已有预料,还是为对方歹毒又缜密的心思心惊不已,突然觉得可笑,他就是谈个恋爱而已,竟然这么多人牵涉其中,布棋两年只为一朝得胜。

窗外不知何时响起嘁嘁嘈嘈、绵延不绝的杂音,声音虽小,却胜在庞大绵密,整个天地都被裹挟在这种细小而嘈杂的声音里。

池律失焦的眼睛渐渐凝聚起来,落在刚砸在前挡风玻璃上四处溅飞的雨滴。

下雨了。

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起先砸在车上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逐渐变成轰隆闷响。

不期然的,池律突然想起刚回国下得那场大雨,雨势滂沱像要淹了这座城市,他在一道炸响的惊雷下看到唐松灵带着擦伤的青白的脸。

当时还以为自己早已风轻云淡,可以坦然处置那场大雨中的重逢。

现在想来,觉得自己幼稚得很,那时候每月越初都会频繁看手机短信,连白心都能察觉他的焦躁,问他在等什么人的信息。

他确实在等信息,只不过等的是一条还款信息而已,还记得最后一次直到零点都没等到,那天晚上他睡一小时就得醒一次,醒了第一时间就看短信来了没有,后来没等到的那几天他天天做噩梦,差点就去挂精神科了。

雨声渐歇时,池律才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恰在此时,搁在扶手箱上的手机响了。

视线落在来电显示上,在电话挂断之前才伸手按下接听键。

“喂。”

“律儿。”对方只喊了一声,立刻察觉的池律声音不对,“感冒了吗?嗓子怎么哑了?”

“没什么。”

“你就知道敷衍,天气预报上最近几天都有雨,你出门多穿点。”

池律看着前方,目光沉重,并未出口回应。

“.....律儿?”

“打电话有事?”

“没什么,就问你这周周末回家里来不。”

池律沉吟片刻,道:“今天吧,正好我也打算回来。”

“真的?”秦玉贤语气中透着喜悦。

“嗯。”池律问,“我爸在家吗?”

“你爸去单位了,一会儿就回来。”

“好。”

池律到家的时候,池肃刚进门不久,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他虽已年过半百,却仍不显老态,身姿挺阔,不见半点佝偻。

池肃察觉到停留在身上的视线,从书中擡头,看清来人,脸上虽还是严肃的,但不再冷硬,更暖几分。

“回来了?”

池律没接话,附身坐在离门最近的沙发上。

池肃的眼睛未曾离开池律,注视片刻,道:“把外衣脱了吧,都被雨下湿了,去擦擦头发,不然一会儿该感冒了。”

池律这才开口,“不用,我很快就走。”

“这么着急?”

“嗯。”

池肃眼神顿了顿,停在池律那张从进屋就没有任何波动的脸上,似乎和平时并无差别,但那双太过漆黑的眼睛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池律看了眼窗外又急起来的雨势,问:“我妈呢?”

“她在厨房给你做姜汤,说是电话里听你声音不对,喝点预防感冒。”

池律正要说不用,秦玉贤就从厨房出来了,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姜汤。

她把姜汤放在茶几上,“突然说要回来,我连个准备都没有,挂了电话就往厨房跑,还好赶上了,你快趁热喝点,驱驱寒。”

她唠叨着,眼角若隐若现的皱纹浸着喜色,偏头见池律坐在门口,赶紧道:“过来呀,坐那儿干什么,看你懂冻得脸色都青了,快来喝点,别感冒了。”

池律坐着没动,“不了,我说点事就走。”

秦玉贤脸上的喜色变淡,这才察觉的池律不对劲,“怎么了你这,遇着什么事了吗?”

池律轻微转了下脑袋,视线在秦玉贤和池肃脸上扫过,开口时声音很平静,“我有一个特别喜爱的人,我爱了他快十年,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只两年多一点。”

“两年时间,太短了,短到我再怎么回忆,都觉得往后的日子太贫瘠,所以失去他的那七年我过得很痛苦,很麻木。”

池律本黑沉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只是里面翻涌着的全是痛色。

“我连在梦里都在想,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到底是谁偷走了那七年。”

“我想不通,所以来问你们。”

池律一动不动盯着秦玉贤,她早已呆在原地,满脸震惊。

见她已说不出话,池律眨了下眼,看向池肃,“《触龙说赵太后》里有一句话,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们总把为我好挂在嘴边,我想知道你们计深远的方法是什么。”

他声音平稳而沉静,不听内容,会以为他只是再讲一个没什么吸引力的故事。

他说完,另外两人都未接话,于是客厅陷入冷寂,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潮湿的空气凝结成块,堵在每个人的喉咙里。

很久,秦玉贤才白着脸问:“你又和那个男孩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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