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初又道:“十天。”
陈印期怒目而视:“七天!”
沈梨初又轻飘飘道:“五天。”
陈印期怒发冲冠,拍桌而起:“十天!我说十天就十天!要不然免谈!”
言罢身后众仙有人没憋住笑出声来,沈梨初也跟着弯了弯唇角:“那就依你所言,十天。”
意识到被他耍了一遭,陈印期老脸一红,但该找的面子还是要找回来:“我就给你十天,十天之后若不能将真凶带来,你就自废经脉解散妖神殿!”
这老东西是一点儿亏都不愿意吃,沈梨初眼底的冷意更甚。
换作以往他定会直接翻脸,他连一天都等不了,不把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全杀了都对不起那死去的五十七口人。
可苏鹤像只炸毛小猫般的脸闪过,他相信师兄。
从前没人给他撑腰,所以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被人诬陷也百口莫辩,他只能将满嘴的牙都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那些凭白遭受的辱骂和诅咒,沈梨初作为一个从小就受尽白眼的战败妖族已经对此感到麻木,甚至习以为常。
可某天他黑暗的世界里突然闯进一只明媚的小太阳,如此耀眼,温暖至极,帮他驱散所有的冰冷和伤痛。
沈梨初知道的,苏鹤是想给他撑腰,想告诉所有人这不是他做的,他想让沈梨初清清白白的活着。
这个世界上唯有苏鹤愿意把他捧在心尖上当个宝贝。
所以但凡是苏鹤所期望的,沈梨初一定要他如愿,哪怕是要他的命。
会议到此结束,众仙气势汹汹的来又气势汹汹的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萧赭倒是摆出一副同盟的嘴脸,笑称如果沈梨初有需要可以随时进宫去找他。
看着他递来的皇室腰牌,沈梨初本想拒绝,但想起苏鹤可能会想去皇宫转转,又伸手接了。
船舫还在征用当中,随着夜幕降临,舫中丝竹之声渐起,达官显宦觥筹交错,靡音阵阵。
苏鹤被一阵香气勾引,肚子咕噜噜叫,他睁开眼看见沈梨初放大的脸,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全身酸痛,像骨头被一寸寸敲开又重新组装回去。
他当即趴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听得全身的骨头嘎吱响,终于舒服了不少。
“饿了吧师兄,我买了你喜欢的菜,还有清粥,要我喂你吗?”眼见身上血渍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苏鹤揉了揉胸口。
沈梨初见状心都要跳出来了:“还疼吗?苏鹤师兄,我看看!”
苏鹤拍掉他的手,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沈小狗马上耷拉着尾巴可怜巴巴的站在一旁看他。
苏鹤其实并没有生气,即使擅自将他遗忘,可那并非是沈梨初本意,相反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记起了他反而不可思议。
他和沈梨初之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这一路上总不能一帆风顺,可苏鹤相信只要沈梨初在他身边,他将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