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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花重锦在酒店里舒舒坦坦过了一周,偶尔还会闲着无聊,看看那个八卦群里在说些什么。

最近群里几乎没有其他话题,除了在说花家现在能不能翻身,就是在讨论自己到底有多“作”。

[明晚李爷爷生日,你们说花重锦会厚着脸皮去吗?]

[会啊!我记得李爷爷跟傅琢祈他爷爷当年关系很好,说不定他还要去求人家帮自己说几句好话,让傅琢祈别离婚呢。]

李家跟傅家关系确实不错,过年的时候,花重锦还陪傅琢祈去拜访过李家已经八十多的老爷子。

老爷子为人圆滑,即便花重锦在瑾城声名狼藉,在见面的时候还是摆出了一副和善长辈的模样。

而且花重锦发现,傅琢祈还挺尊重李老爷子的,或许,自己可以趁这个机会,让李老爷子帮忙劝劝,让傅琢祈答应离婚。

跟自己离婚这种好事,李老爷子肯定乐意。

想了想,花重锦给自己订了套正装,又买了礼物,决定明晚一个人去给李老爷子拜寿。

然而很多时候,计划总是会有节外生出的枝。

吃过晚饭,花重锦正半躺在床上,给自己的论文打纲,门铃却响了。

“谁啊?”他没叫客房服务,难道是其他住户走错了吗?

门外很安静,花重锦只能下床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向外面。

外面的男人西装革履,领带也一丝不茍地系在领子下。男人只按了一次门铃,便站在那里等着,不急不躁,好似笃定了门里的人一定在,且一定会开门。

——怎么会是傅琢祈?

傅琢祈戴着他那副金丝眼镜,下巴上竟然冒出了些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这是花重锦以前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的一幕。

该不会从自己离开之后,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吧?

要开门吗?花重锦有些犹豫。

他觉得,自己不该开门的。但是明天自己既然要去参加李老爷子的寿宴,少不了还是要跟傅琢祈见面。

短暂犹豫了一会儿,花重锦还是开了门。

“你来做什么?没看到我放在床头上的离婚协议书吗?”话是这么说着,花重锦还是放傅琢祈进了门。

他想,才不是因为什么心软。

傅琢祈想不开折腾他自己的身体,跟自己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呢?

花重锦倒是不纳闷他为什么能找到自己,像他们这些有钱有权的人,找个人还是有很多方法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地方”。

傅琢祈进来后才开口:“没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吗?”

什么消息?那么多条内容,他全都没看,直接一键删除了。

看小狐貍沉默,傅琢祈低声笑了笑。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小坏蛋。

他猜也是压根没看。

“我把那几张废纸扔碎纸机里了。”傅琢祈说。

花重锦也不在意,往沙发上一坐,也不管傅琢祈如何,只是随手按开了电视。

“哦。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就是说一下你把离婚协议书撕了?”

“明晚李爷爷寿宴,能陪我一起去一趟吗?”傅琢祈也不见外,自己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花重锦认真思考了一下。

反正他本来也打算明天去一趟的,就算他们分开去,李家人肯定还是会给他们分在同一桌上。

倒不如一起去算了。

这样,如果在被问及离婚的事上,傅琢祈说没有,自己也可以从旁纠正。

“我保证,明天只是去吃顿饭,如果吃完饭你不想回家,我也可以叫司机送你回来酒店。”傅琢祈看他犹豫,又加码。

“哦?”花重锦冲他挑了下眉。

傅琢祈笑了笑:“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毕竟,我只是来请求你,陪我一起出席。”

刻意加重了“请求”的发音,傅琢祈的态度看起来无比诚恳。

可他越是这样,花重锦却越觉得不对劲,可只是参加个寿宴而已,能有什么问题呢?

“既然你都用上了‘请求’,那我不答应似乎也太过分了点。”花重锦勾了勾嘴角,“明晚见。”

“明天下午五点,我来接你。”

“不必,地址发我,我们到地方汇合。”花重锦扬了下手,“或者,也可以定在另一个地方集合,如果你觉得需要我们一起抵达的话。”

傅琢祈没有强求,说了个地方,视线在这房间转了一圈,而后笑了。

“坐下这么久了,不请我喝口水吗?”

花重锦斜睨他一眼:“我这里本来就不欢迎不请自来的人,傅总若是口渴,大可以换个地方喝。”

“傅总?”傅琢祈看向他,似乎有很多疑问。

花重锦一脸坦然,甚至带着些许挑衅:“或者,你更希望我称呼你傅先生?”

看他这带刺的态度,傅琢祈无奈笑了笑:“那我能请求你,明晚——至少在李爷爷生日宴散场前,换个称呼吗?”

“我考虑一下。”花重锦看他坐在那里稳如泰山,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打算,“你还打算在我这里赖到什么时候?”

“我想请你共进晚餐,可以吗?”

“傅总有点得寸进尺了。”花重锦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赶客的意味溢于言表。

傅琢祈见好就收,也跟着起身。

他压根也没觉得花重锦会答应自己。

看着人离开门口,花重锦说:“以后有事可以发消息。”

言外之意就是“别来找我”。

“可你不会看。”

花重锦:……

大意了。

“从今天开始,我会看的。”没办法,他只能这么承诺。

比起见面来说,花重锦觉得,只是读读消息而已,好像也没那么难。

可他没想到,傅琢祈发来的消息,可不只是想让他“读读”而已。

是夜,花重锦看着微信上一连串的语音条,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两难之地。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他会看消息了!可如果不看,那就要被他找上门。

摸着耳后的痣,花重锦长按语音条,挨个转文字。

可单手操作总是有不方便的地方,在转最后一条的时候,花重锦却不小心点开了播放。

手机外放声音开着,傅琢祈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阿锦,你有在看的吧?如果今晚没有收到你回复的消息,明天下午,我会去酒店接你。”

……草,怎么还带威胁人的?

花重锦只能打开聊天框,回了个“1”。

傅琢祈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催的,花重锦转文字的时候,又不小心点出了播放。

“以后也请阿锦乖乖看消息后回复。”傅琢祈略带些沉哑的声音播放出来,竟然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花重锦心头一颤,手机落在了身边床上。

不是,他发语音的时候在做什么?!

其实现在的傅琢祈什么都没做,只是这两天嗓子有些发炎,所以说话声音有些沉哑。

看到小狐貍回复的“1”,傅琢祈失笑,还真是摆出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啊。

可在偷看过花重锦的日记之后,傅琢祈明白,小狐貍越是摆出抵触的架子,越说明他心里在意、放不下。

若他现在对自己无意,怕是早就跟对那些外人一样,平平静静地应对了。

消息发过去之后,迟迟没有回应,傅琢祈尝试着发了个表情包。

[让我看看你在做什么.jpg]

收到消息的花重锦瞪大了眼,再三确定这是傅琢祈发来的,这才回复。

[点错了?]

[fox:没有。]

自从知道傅琢祈的昵称头像都是指自己后,花重锦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种沦为猎物的感觉,想了想,给傅琢祈改了个备注。

[狗男人:只是看看你为什么又没有回我消息。]

这个备注看着顺眼多了,花重锦发了个表情包回去。

[这是门,出去.jpg]

傅琢祈依旧见好就收,又发了条语音谈正事:“你有明晚穿的正装吗?”

[有。]

猜也是。傅琢祈把打到一半的字删掉。

在收到回复之前,他还是抱着一点侥幸心理的。万一小狐貍没有呢?那自己又可以名正言顺,以送衣服的名义,去酒店找他了。

可惜,被自己拆穿后的小狐貍,什么都不需要自己。傅琢祈有些失落。

心上人太独立,有时候好像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

订的衣服跟礼物都按时送了过来,看着来送东西的跑腿,花重锦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用房间里的打印机打印了三张离婚协议书,花重锦找了个信封装好,在上面写了个“傅琢祈亲启”后,叫了个跑腿小哥,让他送去了傅琢祈公司。

前台收到东西的时候,一头雾水。

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跑腿又强调说,送东西来的人千叮万嘱,一定要交到本人手里,她们也有点担心是什么重要文件,只能给楼上周助理办公室打去了电话。

周助接到电话也很茫然,因为傅琢祈压根没有叮嘱他今天有什么重要文件送到。

但他还是下楼,决定去前台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信封上除了五个大字外,没有其他内容,连个落款都没有。

周助只能问还没离开的跑腿:“送东西的人姓什么?”

跑腿摇摇头:“他没说。不过是个很漂亮的年轻男人,住在酒店里。”

周助知道了,但他也不敢做主。

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傅琢祈跟花重锦在闹离婚,甚至闹得不太好看,花重锦都离家出走,住酒店不肯回家。

而且现在大家都以为,是傅琢祈要离婚,花重锦不同意,所以周助担心,花重锦是不是寄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过来。

于是,他给傅琢祈打了个电话:“傅总,夫人好像给您送了什么东西过来,是信封装着的,不沉,您看……”

“拿上来吧。”

跟跑腿证明自己会把信封带给收件本人后,周助带着薄薄的信封进了总裁办公室。

“傅总,夫人给您的。”

“拿过来吧。”傅琢祈放下手里的文件,接过信封,随手拆开。

周助便看到有三张A4纸从里面掉落出来,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只知道傅总看完之后,脸色黑了,却又笑了。

完了,看来真是寄的不好的东西。难道是傅总的果照?他想用这些东西来威胁傅总更不能离婚?周助脑海里已经跑了一遍,如果傅琢祈让自己报警该怎么处理。

然而傅琢祈看完之后,只是顺手把纸扔进了碎纸机,并嘱咐他。

“以后他再叫人送信封来,直接拿上来,我要是在就给我。我要是不在,就连信封一起扔碎纸机里,拍照发我。”

周助应下,更觉得自己刚刚的猜测是猜对了。

于是,他说:“傅总,必要的时候,该报警咱们也得报警。”

傅琢祈纳闷地看向他:“报什么警?”

“夫人……不是写威胁信威胁您吗?”

“不是。”傅琢祈不想说里面是离婚协议书,只是说,“他的小恶作剧而已,不必理会。”

但周助听了这话,更觉得傅琢祈是被威胁了。只是自家老板身为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周助也不会擅自行动去报警,只是内心的八卦之火烧得更旺了。

傅琢祈把碎纸机里碎出来的碎纸片拍了个照,发给花重锦。

[(图片)]

[阿锦,我说过的,我不会答应离婚。]

收到图片,花重锦顿时明白,昨天他来找自己的时候,为什么在自己问了之后,反问自己是不是没看消息。

看来第一份离婚协议书,也是魂归了碎纸机,傅琢祈应该也拍了照发给自己,可惜自己看都没看直接删了。

啧。

撕就撕,反正离婚协议书这东西,他想打印多少就打印多少。

花重锦直接打印了三百张出来,挨个签名。

签到一半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傻,干脆直接把电子签名放在了文件上,一键打印。

信封也直接用打印机挨个打印了“傅琢祈亲启”,花重锦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开始机械地往里面填充纸张。

就只是这样无聊的工作,等收拾完,也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手机闹钟响起,花重锦把填好还没封口的信封扔到一边,起身换了衣服,叫了辆车,去跟傅琢祈越好的地方汇合。

出租车刚驶出酒店院门,花重锦就收到了傅琢祈的消息。

[狗男人:按时间来算,你现在应该已经下楼了吧?]

花重锦不想理他,但又怕他亲自跑过来,只能回了个“1”。

傅琢祈发现,六岁的年龄差确实让他跟花重锦之间有着不小的习惯差异。

比如花重锦在敷衍人的时候,会选择扣1,而他敷衍人的时候,也只会用“行”、“好”、“再说”之类的词。

花重锦很喜欢发表情包,只不过对着自己的时候反而不发。

或许,自己应该去适应一下年轻人的社交习惯。傅琢祈想,这样,或许小狐貍还能多看几条消息。

花重锦跟傅琢祈约在李家老爷子生日宴举办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

到了地方,花重锦付款下了车,在一堆黑白灰为主的车子里,努力找着傅琢祈的。

就在花重锦找得有点烦了,考虑要不要打电话喊傅琢祈来找自己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这里,阿锦。”

傅琢祈穿着藏蓝色的西装,里面套着一件深灰色的马甲,浅蓝色的衬衣配着跟西装同色系的领带,看起来优雅地好像要去参加谁的婚礼。

昨天见到的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也消失了,傅琢祈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样风月无比的模样。仿佛昨日的憔悴,就只是花重锦眼花的错觉。

花重锦虽然也穿了正装,但绿色格子显得有些学院派,走在傅琢祈身边,本来看脸并不怎么明显的年龄差,一下也变得明显。

看看小狐貍,再低头看看自己,傅琢祈觉得,或许自己在穿衣风格上,也该朝他看齐一点?

两人并肩上了电梯,在一楼大堂下来,刚好迎上进门的云家夫妻。

“曲阿姨、云叔叔,好久不见。”花重锦主动打了招呼。

曲青书看看两人,对云修使了个眼色,才回应:“好久不见。”

云修立刻明白过来,找了个理由,拉着傅琢祈去一边聊天。

曲青书这才说:“听说你跟琢祈……在闹离婚?”

花重锦点点头:“抱歉,曲阿姨,又让你们跟着担心了。”

曲青书摆摆手:“那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花重锦说,“反正我手里先也有爸爸之前买股份时候转给我的钱,也不会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曲青书叹了口气,又说:“婷婷跟我说,你还喜欢琢祈,是吗?”

“……是。”

“如果你真的不想跟琢祈离婚,我跟你叔叔可以……”

云婷那边不能解释,但曲青书这边没什么好瞒的。

花重锦当场解释:“曲阿姨,是我主动提的离婚。”

“为什么?”曲青书不解。

花重锦拿出当初试图蒙骗傅琢祈的说辞。

虽然这套说辞没能骗过傅琢祈,但曲青书并不知情,还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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