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魂魄也会。
一年又一年的记忆的叠加，令她的许多回忆都发生了错位。
记漏了，记错了……
又或许，那天的记忆是她自己有意识要忘的。
当她伸手去扶陆珩之，那人的身体却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那是第一次，她憎恨自己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鬼魂。
她唯一庆幸的是，不管她的记忆有多凌乱，至少她都不曾将这人遗忘。
陆珩之不知道女孩梦见了什么，想来应该是非常可怖的梦境，才会令女孩表现出对他如此依赖的一面。
女孩用了“求”这样的字眼。
这要他如何拒绝？
轻抚女孩后背的那只手一滞，他擡手，将怀里的人拥在了臂弯之中，声音低哑，“别怕，我在。”
—
贪婪地汲取这人身上的气息，姜嫤抱着陆珩之不放。
反正这人只当她是梦魇了，她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享受这人的温柔。
姜嫤从陆珩之的怀里擡起头，“师哥，你相信梦境会有示警的作用吗？”
猜想女孩应该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陆珩之思考了片刻，“你是做了跟我有关的梦，而且，在梦境里，我遭遇到了危险？”
面对女孩惊讶的眼神，陆珩之解释道，“我听见你在梦里喊我的名字。”
“是，我梦见了你。”
姜嫤干脆地承认道。
陆珩之并没有因为这句暧昧不已的话而心生误会。
陆珩之点头，耐心地引导女孩往下说，“能告诉我，梦见什么了吗？”
“我梦见……”
梦里，男人捂着腹部的样子，被汨汨流出的鲜血染红的手，上辈子男人在她的墓前，骤然倒地的身影，还有手术台上，男人苍白如纸的脸庞，在她的脑海里交映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