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白色的玫瑰,被放在她的墓碑前。
次次都是如此。
只要这人前来看她,她的墓前必然多一束白色玫瑰。
那人擦拭着她墓碑上的遗照,那样温柔,像是在揩去她的泪。
姜嫤忽然觉得怪异。
这种感觉在陆珩之总是频繁来看她时也曾悄悄地冒出过头,可每次那样的念头一冒出来,就总是因为太过荒谬而被她否定。
“陆珩之,你先跟我回去吧!好不好?你伤口还没拆线,要是再这样淋雨,你的伤口很有可能会感染的。你先跟我回去行吗?”
雨势太大了。
雨水淋在遗像上,像是成行的眼泪。
陆珩之是见不得他的阿嫤哭的。
他生前没有护住她,眼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委屈了他的阿嫤。
他将伞往墓碑上挪了挪,遮住女孩的墓碑。
黑色的伞,挡住了墓碑上方的一片小小天地。
女孩总算不哭了,笑容纯净而又明亮。
陆珩之眼神温柔,“昨天晚上,阿嫤托梦给我了。”
公孙瑜对姜嫤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他之前一直不喜欢那个性格孤高又浑身长着刺的姜嫤。
可对方忽然就这么死了,又是死在二十三岁,一切都才刚刚开始的年纪,还是在得知丈夫背叛了自己的当晚,又多少有点令人心生同情。
同情归同情,又多少有点气恼对方。
那人生前就在陆珩之心中占有极重的分量,如今人没了,却还是有着超乎预料的影响力。
公孙瑜对姜嫤的讨厌没有改变,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关于姜嫤的一切,对托梦的内容更是没有半分兴趣,可陆珩之身上还有伤,为了早点把人给“哄”回去,公孙瑜只能耐着性子,“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一个人在这里很孤单,她想让我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