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听他答应了,祝海月笑起来,“看来往后还真得听你的话,之前要是听你的,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那你以后可以多听听我的么?”他忽然站定拉住她衣袖。
“你是不是有心事?”祝海月察觉出他举止异常。
白镜紧紧攥了攥她的衣袖,松手后,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担心,怕这次的事不大好办。”
祝海月听了,拍拍他的肩,道:“没事,我有的是法子!”
……
刘剑昌的女儿疯了,逢人就说自己爸爸是强奸犯,他爸一靠近,她就又打又喊。
原是院里模范家庭的父女俩变成了这样着实令人震惊。此事立时成了他们那个家属区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些流言不知从何处起的,马上遍地开花。
刘剑昌的生活作风问题因为一堆让人无法直视的照片也终于浮出了水面,拔出萝卜带出泥,刘剑昌那些同流合污的党羽跟着就被一一揪了出来,其中更有几个高校的教工败类,利用职业便利诱骗女学生进行钱色交易。
巨大的丑闻迅速席卷了整个城市,政府下了大力度政治这股歪风,数位高官落马。
夏勇军自以为明哲保身,在徐菲菲出事后便请了长假当起了缩头乌龟,不料却是后院失火,他老婆一封检举信直接交到了学校纪检组,说他道德败坏与女学生纠缠不清,把家底都搬空了,就在学校举棋不定时,一段电话录音引爆了学校论坛。
录音里,夏勇军的声音清晰可辨,对话中对方声称要两个干净的女学生并承诺价格可观,夏勇军则佯装犯难,待对方又将价格上调许多之后方才一口答应。
对话内容之无耻,学校论坛立马炸了锅,学生们群情激昂,誓与罪恶斗争到底。校方再不敢半点徇私,立马将此事上报公安机关并积极配合。
一时间,各大高校都开始整顿师德师风。
徐菲菲自杀一案终于水落石出,学校的一些女生自发地在校内为她举行了一个小小的送别仪式,在蜡烛献花的包围下,徐菲菲的模样永远地定格在那张乖巧的照片下。
深夜,人群散去,最后一根蜡烛也缓缓燃尽。
师师慢慢从黑暗中移了出来,蹲到那副照片面前摸了摸那张青涩的脸。
“这张学生照还是刚入学那会拍的,真好看。”
祝海月道:“你一直都是这么好看。”
师师满是不舍,“她那时候真胆小呢,有人追,就应该大大方方选一个看得过眼的,好好谈上一场恋爱。一个不行,就再换一个嘛,多谈几场,也试试什么是轰轰烈烈啊。”
“你想不想去看看这一世的……爸妈。”
“不去了吧,看了又能怎么样,对不起他们的养育,只能在阴司多为他们积些阴德,他日保佑二老有个善终。”
祝海月也不强迫她,身后的白镜此时说道:“那个女孩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祝海月这才想起刘剑昌的女儿,忙道:“你送师师回去,我去找那个女孩。”
不等白镜婉拒,师师身后,刑干突然现身,“有我呢,我护送师师回去,娘娘只管放心。”
祝海月一楞,茫然地点头。
等与他们分道扬镳,祝海月立马贼头贼脑地问白镜,“刑干怎么无事献殷勤?”
白镜望了望她,心中那点不悦早已烟消云散,“刑兄亲自去送,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只是有些奇怪,你说他别是在打师师什么主意吧?”
白镜有些不屑,“谁打谁的主意还不一定呢!”
祝海月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二人不一会便到了城郊的精神病院。
这个特殊医院的人不多,到了这个点更是安静极了,祝海月辨了辨方位,直直冲着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而去。
“你们是谁?”
突然,身侧的房门内发出了一声质问。
祝海月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停下了步子,扭头看去。
只见房门中间的铁窗口处,一个中年男人紧紧攀附着,将脸死命往那狭小的地方挤。
祝海月好奇地凑了过去,那男人的目光并不空洞,是真真切切盯着她的。
他又说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大晚上怎么进来的?”
“你看得见我?”祝海月不可思议地问。
男人急切的伸出手来就要抓她,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自证清白,祝海月往后一让,他便抓了个空。
“15床,你又吵什么?”护士站那头传来喊声,“赶紧睡觉,不然就来给你打针了!”
男人伸长了脖子,“我没吵,你们来看,我看见的那些人他们又来了,就站在我门口!”
一个胖护士十分不满地走了过来,“知道你看见了,跟你的朋友说再见,太晚了,不许聊了。他们在哪呢?”
“就在你旁边呢。”
胖护士特像那么回事的,冲着身边就擡手驱赶起来,“走了走了,现在不准探视了,明天一早再来。”
祝海月就这么瞧着她煞有介事地赶着空气离开,走出两步又回来对男人说:“你朋友说了明天再来,你快点睡觉去,不然一会医生来了给你打针。”
男人不言语了,似是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
祝海月看得一乐,白镜则嘱咐了男人一句:“你还是假装看不见吧,早些出去过正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