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眉头紧锁,默默退了出去。
师师被留下,最开心的莫过于刑干,他第一时间便带着师师在府中溜达了一圈,这里那里的昏乱介绍一遍。
见师师始终兴趣平平,想是她还难过于先前之事,便说道:“师师姑娘,前尘往事过眼云烟,不高兴的就不必记在心上了,如今你既然留下了,咱们便是一家人,往后有什么只管找我老刑,若是有老鬼敢欺你,看我不拧下他们脑袋!”
师师笑得温婉,“多谢刑大哥。”
不知不觉二人竟走到了后院,墙角幽灵草的位置,小红和阿清竟蹲在旁边盯着看。
刑干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记得先前她提过也是认识阿清的,顿时想借故交让她开心,于是大喜道:“师师姑娘,你不是认识阿清么,如今他也在这。”
师师挑眉:“阿清?”
刑干已经大嗓门将二人招呼了过来,小红对着师师咧嘴笑笑,阿清则木着一张脸谁也不看。
刑干按着阿清,对师师道:“阿清啊,程淮清!”
师师故作恍悟,“原来程公子也在这。”但见阿清神色有异,她微微敛眉,不等她问,刑干察言观色,抢先道:“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如今是个痴的!”
“那倒是可惜了呢。”
阿清已是不耐烦了,拉着小红扭头便又蹲回刚才那地方。
师师好奇地走近,就听他小声同小红说:“阳间有这花么?”
“没有吧!”
“它犯了大罪么?”
“傻瓜,花有什么罪!”
师师看了看,浅浅一笑,不请自答:“食腐而开就是它的罪过,它凭什么不光明磊落地受风霜雨露,却单靠这肮脏的腐物就开出花来,它该永生永世开不出花来,永远低贱,它开花了,就是罪过。”
小红听得不舒服,扭头瞪着她:“问你了么?!谁要听你多嘴!”
刑干:“这么凶做什么,师师姑娘也不是外人!”
小红起身,冲着刑干龇了龇牙。她不喜欢师师这样的狐媚子样,轻狂得很!
“小红,带阿清回去。”身后,白镜的声音传来,几人扭头,他已走到近前。
小红拉起阿清的手,恨恨地走了,走前还不忘用力剜了刑干一眼。
师师倒是毫不在意,只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白镜。
白镜对刑干道:“罗兄似乎找你有事。”
“他有什么事?”
“你去看看吧,看上去挺急的!”
刑干一走,当下便只剩了师师与白镜二人,师师也不觉奇怪,反在白镜身边来回踱了两步,笑说:“白大人与阿清如此之像,小月难道就一次也未质疑过?”
“你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只不过想寻个庇护之所,求白大人高擡贵手罢了。”
“你那日在法器中偷听了我和阿清说话。”他直接下了定论。
师师掩口笑答:“无心之举,是白大人自己将我收进法器的,意外地便听到如此大事。”
彼时的她还是徐菲菲,听到了些莫名其妙之话也无暇放在心上,只是当记忆被唤醒后,那些莫名的话便成了惊天秘密。
她不解:“阿清是个假的?”
白镜不理。
她也不急,淡淡笑着说:“不过你放心,这事我断不会对小月说的。”
“姑娘好手腕,一出戏演得天衣无缝,利用阿妤对你的情意达成你的目的,不如直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
师师不答,却拿眼神玩味地将他从上扫到下,最后,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某些位置停留了片刻,才将目光重新擡起,“掌印大人魂归阴司,不知身体可都完好了?”
“放肆!”白镜侧身挥出一道结界,打在二人中间。
吓得师师花容失色,不敢再戏弄于他,忙答:“我见到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