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升!你…你…哈哈哈哈哈”杨成武愤怒的声音突而癫笑,随即变换了神情一副低顺的样子道:“年逾半百,人老糊涂了,听信了奸臣的谗言,做了这些糊涂事。贤侄便再看在从前我为朝廷效力做的功绩上,再看在…阿珂…对,阿珂她不是你的宠妃嘛?如今还身怀六甲,若我下狱,她定会有所牵连的。”
他轻松一笔带过罪行为自己辩解脱罪的模样,沈怀升看在眼里实觉得恶心,若杨成武能一不做二不休认了罪受罚,他都敬他一二,如今最后关头竟然拿一妇人来为自己求情。
“呵呵呵,你倒是有脸提及她,难道忘了她是如何被送进寡人的后宫吗?你为羞辱寡人从你众多侍妾的女儿中随意指一个送进宫来,怕是你连她长什么容貌,是何秉性都不知道吧。”
当年,因着杨成武没将沈怀升放在眼里,也没想着去讨好他,所以便从府中女儿名册中随意指了一人送进宫想羞辱羞辱他,没成想如今到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真是十分讽刺。
杨成武一时哑口无语,沈怀升不再跟他废话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冷声道:“寡人来见你同你说如此多的废话也只是看在父皇的面上,阿珂就不劳你挂心了,她怀着寡人的骨肉寡人自会将她从你这摘得干干净净。你嘛,寡人念你从前的功绩,留你一个全尸。”说罢一旁的侍从端过一杯毒酒走上前。
“你犯死罪是该处于斩刑,头颅尸首悬城门三天三夜以儆效尤,但寡人破例赐你毒酒一杯,如此也死得体面。”说罢拂袖而去。
杨成武久久不能从他的话里回神,他本以为这次也会化险为夷,那皇帝懦弱心软再加先皇的嘱托也就吓唬吓唬自己便就放出去了,可瞥眼见边上的侍从托着的托盘上精致小巧的酒杯盛着的毒酒,脑子嗡嗡作响,失去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杨氏,勾结外敌,是已谋反、谋大逆者,念及从前功绩,赐毒酒;其十六岁之上子皆绞;妻妾及十五岁之子以及母亲、女、子及其妻妾、孙、祖父、兄弟姐妹全部入贱籍为婢为奴;家中所有部曲、奴婢、资财、田宅全部没官;伯叔父、侄子皆流放三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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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沈怀信听召入宫,金华殿内沈怀升正摆弄着一副字画,见来人高兴的合不拢嘴:“五弟你来了,快来看看寡人新得的字画。”
沈怀信撤步跪下行了大礼:“臣弟参见圣上,祷祝圣上寿与天齐,康健延绵。”
沈怀升见他作如此大的礼有些不明所以:“这里就你我二人,怎么行如此大礼?”
“皇兄忍辱负重多年才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一礼是免不得的,臣弟要恭贺皇兄。”
沈怀升听他此话回想起自登基以来,一没兵权,二无人威的自己,权利被架空,政权不能自主,甚至一度威胁到皇位,为铲除奸臣,收回兵权,他收敛羽翼,忍辱负重,放低身段在这些奸佞之臣身边游走,甘心扮演出他们以为的懦弱无能的样子,就连平阳王都信以为真。
他将人扶起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寡人能有今日,离不开五弟的功劳,这次也是你截获了关键信息,为此身受重伤,寡人心中实在有愧,想要弥补。”
沈怀信听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说到:“臣弟愧不敢当,信息确是臣弟截获,可信中所藏的暗语却不是臣弟解出,是一女子,她猜出告之,且…臣弟的伤也是这女子所治。”
沈怀升有些惊讶:“哦?是何女子?”
“她名唤李沐。”
沈怀升点头:“李沐…如此来,她不仅是寡人的功臣还是五弟的救命恩人,那必得将人寻来,寡人要当面好好谢谢她。”
沈怀信点头应下却有些犯难,虽然那村子的位置模糊记得,可也得费些时日,于是他道:“那村子是臣弟躲避追杀时,慌不择路躲进去的,寻人还得容臣弟些时日。”
沈怀升挥手:“无碍,寡人可派密耳司的人去寻。”
“那女子身份平凡派密耳司的人去寻怕是会吓着她,且朝廷中青阳王的余孽还未全部清除,此次朝廷洗牌动了太多人的利益,皇兄还需谨慎些,密耳司还得为皇兄分忧,此事便不劳皇兄费心,臣弟去寻便好。”沈怀信谢了隆恩,密耳司虽说情报快办事效率高,可就算他们找到了李沐贸然带来怕是多有不妥,他与她也算相识一场,且自己还欠她人情需得当面还,有所诚意才是。
沈怀升点头同意,而后道:“的确,方才听你的话寡人想起有一事还要吩咐与五弟。”
原是叛军还有一余孽游荡在外,密耳司已获得那人信息,且听说最近他又有新动作,沈怀升不想打草惊蛇,便是想要沈怀信乔装一番暗中观察,看看他想做些什么,或许能截获更多的信息,毕竟现下不是与敌国交战的好时机。
沈怀信领命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