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衡只好牵起她的手往偏僻的旧桥上走,涂越一时迟钝,默默跟着,分明她没说别的话,师尊怎么忽然牵手。
旧桥上相对安静,适合缓缓行走。
桥下细水长流,倒映着两个倩影,涂越手指反扣上去。有意不出声打破宁静。
剩下看的热闹大同小异,但有司玉衡的掌心体温,再乏味的小事也别有滋味。夜渐渐深了,摊贩收摊归家,行人没了身影。
两人也回到安静下来的客栈里,甫一进门,涂越幽幽地从身后抱住司玉衡身体。
司玉衡被拦下脚步,手放在涂越手背上,涂越把耳朵贴在司玉衡后背,感受着她的心跳,轻唤:“师尊。”
司玉衡转过身,与涂越十指相扣,低头吻了过去。
涂越仿佛久旱逢甘霖,立马回复,张开朱唇和贝齿,舌尖放肆地游进司玉衡口中。
在舌尖横行的是馥郁的香味。
侵入的念头在司玉衡心里无限放大,从前从嘴里出去的都是废话,她骨子里也想要涂越来填满幽不见底的地方,那里有无数渴望在等着喂养。
司玉衡手扶在涂越腰上,慢慢把人往床上带。
涂越眼眸迷离地躺下,看司玉衡用法术洗净手,而后小心翼翼地放下床帐。
叫司玉衡的名字是种心尖上的享受,涂越抓紧身下锦被,轻哼重复着“师尊”和“司玉衡”,仅仅这几个字而已。
她素来不知满足,双肩都在泛着绯色,还不放司玉衡起身。
司玉衡努力压抑魔性,在接近天亮前把涂越哄睡着了。
静寂无声的清晨,蓝雾袅绕,司玉衡下床穿衣服,看见了手腕上涂越趁乱套上去的玉镯子,血色极衬她白皙的肌肤,里面的血滴在司玉衡手上宛若活过来了。
反而给自己买了副枷锁。
司玉衡啼笑皆非地打开窗户,往楼下瞧了眼,她闻到勾人的食物香味,但很难发现食物来源。
遽然间,她看见一抹奇怪的身影,当即眉心凝住,没看错的话,是从她们楼下逃走的吧。
司玉衡翻身要下去,走到一半犹豫了,丢出一个跟踪咒,回到床前把涂越叫醒:“我离开会儿。”
涂越闻言立即打开双眸,眼神幽怨:“师尊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司玉衡:“回来再说。”
说罢,追过去。
她追到一堵高墙前,只见追踪符被毁,要找的人早不见踪影。
忽然听到墙对面有响声,司玉衡穿墙而过,看见的是草草赶过来的涂越在草垛子里面翻找东西。
司玉衡疑惑地边走边问:“你不躺着过来凑什么热闹。”
涂越恰好从草堆里找到一只耳坠子,提在眼前细看:“做工真好,哪家铺子打的,我也想要。”
司玉衡接过来,上面还有追踪符跟丢的气息。
“混有妖族的味道,但只是一点,不像半人半妖。”
涂越耸肩:“与我们无关。这处我呆腻了,看看下一个地方去哪里。”
司玉衡:“毕竟是从窗下听墙根的人,就这么放过你甘心?”
涂越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字眼,眼神刹那凛冽:“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听师尊的情.事。”
司玉衡险些笑出声:“昨晚嘴里不得闲的人又不是我,你这话说得好笑。”
踩上草垛子,司玉衡往颓败的院子看了眼:“只不过靠近就被发现了,以你我的修为不至于把这点秘事都泄露个一干二净。”
涂越失望地垂下眼眸。
“既然无事,不如把这只老鼠抓出来看看,反正你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
涂越没多大兴趣,但还是说:“师尊想抓就抓吧。”
说着擡手把墙体推到,直接迈脚进入破败的小院。
司玉衡看四周不起一点灰尘,揶揄道:“你曾在我雪梢峰做我弟子真是委屈你了。”
涂越假装不知她深意,回答道:“师尊在说什么,能成为您的徒弟,是我此生莫大的荣耀。”
院子里连枯草都很少,似乎是一块与外界隔绝开来的死地。
身前立着的房屋蜘蛛网开满了房梁,涂越扫视一圈,忽而开口道:“算是个不错的地方,不如我把它买下来,和师尊生活在这里。”
司玉衡不懂她的情调,道:“你不要一时兴起,这地方四处不对劲,不适合居住。”
涂越道:“比起鸟兽绝迹的魔界还是要好一点的。”
司玉衡绝不许诺这种隐居过一辈子的话,她说谎,很容易被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