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衡侧身提水壶倒水:“心不静更不可松懈,你好好一个年轻人,不要自怨自艾。”
涂越视线死死放在司玉衡脸上,观察她神色:“魔头和师尊谈了些什么,师尊都不和我说说吗?”
司玉衡放茶盏的动作很明显停顿一下,若无其事地道:“劝人的那套,听不听都一样。”
涂越又紧挨着问:“我们何时离开这里?”
司玉衡:“这得看有没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
涂越:“弟子不懂。”
开口前,司玉衡语重心长地叹气:“今时不比往日,我修为被压制,无法脱身。”
涂越蔫蔫地看脚尖。
司玉衡看她,早知道当初不把她带在身边,今晚也不会被人掐着脖子威胁。
现在可好,大的小的都被困住,也叫不来外援。
也许掌门还相信她的为人,然而众口铄金,轻易将黑白颠倒,为了山上一众弟子和款门三百年积累起来的声誉,他不会现身冒险。
兀自坐了会儿,司玉衡重伤未愈,难挡困乏,她揭开被子,和衣而卧,片刻便进入浅眠。
涂越抱着下巴坐在左边看她睡颜,目光灼灼如火。
司玉衡忽然出声:“不要盯着我。”
涂越轻哼:“师尊没睡着吗?”
司玉衡:“睡了。”
但不敢睡太熟。魔尊说的话让司玉衡很在意,她真担心一觉醒来涂越头发丝都没留下一根。
司玉衡侧过身,手腕枕在太阳xue上。
涂越安静许久,低声抱怨:“师尊,我也困了。”
司玉衡懂她话里深意,就是装睡没回应。
涂越蹲在床前,手掌撑在床沿,将侧脸贴在手背上,幽幽看着司玉衡的后背。
给她换衣服时有幸又近距离看过一次,女性的肌肉流畅又美好,涂越努力克制,才忍下一亲芳泽的念想。
司玉衡似乎想象到她这时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手指捏着眉心,道:“想上来就上来。”
涂越勾起唇角,快速钻进被窝,手指隔空在司玉衡背上轻描:“师尊,有时候我会想,你对我太好了,犹如黄粱一梦,我都会害怕。”
司玉衡嗓音有些闷:“大概是命。”
“师尊。”
司玉衡还当她要说感人肺腑的话,正要打断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涂越却轻声道:“你身上好香。”
内心一汪清泉被涂越搅浑了,司玉衡故意不答话,往里面靠了靠。
涂越手指勾起司玉衡发丝,缠在无名指上,不是肌肤接触根本满足不了内心的无底洞。
自打司玉衡入魔这十天来,涂越夜夜念心经,多念一遍,渴望的情绪就成倍增长,最后,她默念司玉衡的名字,才得以缓解。
那日司玉衡不吻她,她可以继续忍,可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就想变本加厉地要更多。
当时司玉衡也是想要她的血,放肆撕咬的画面在涂越脑中挥之不去,这份感情不是她独自承受,司玉衡对她也有欲念,哪怕是带着魔气的血也行,只要身上有司玉衡疯狂索要的东西,涂越便别无所求。
这么想着,涂越手轻搭在软被外面,权当搂着司玉衡睡觉。
次日司玉衡揉着右边太阳xue,脑袋昏重地醒来,左手胡乱摸到涂越微凉的指尖,寻着方向看过去,终于看清涂越手臂上剖开血肉后留下来的伤痕。
伤口深且长,至今红肿。
司玉衡沉思良久,对她知晓血液压制魔气的事耿耿于怀。
因为涂越是任务对象,又是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人,于是就相信她,所以这种盲目的相信,真的没有弊端?
涂越醒来时睁眼动作迟缓,慵懒地看着司玉衡的脸:“师尊握着我的手做什么。”
司玉衡淡定放开:“怕你着凉。”
说完话,她从里边跨过去,伸脚踩在地上。
同一时刻,一行自称是款门的人,特来和司玉衡断绝关系,他们来到琉璃宫前,叫嚣着让魔尊把人交出来。
司玉衡得知这个消息,感觉好久不发作的起床气占据头脑。
她心道,断绝来往就断绝,没必要上门特意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