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沈向书诧异。
沈致知没有看他,淡淡地说:“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他选择把真相告诉沈向书,只是为了让自己这个愚不可及的弟弟开开眼,知道沈喻在沈家到底是个什么分量,别再不知轻重地去招惹江存川,为沈家惹来祸端。
沈致知认为让一个蠢货直观面对他的犯蠢会导致怎样糟糕的结果,是规避他犯蠢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为了警醒沈向书,沈致知又补充了一句:“想想应怀瑾的下场,里面应该有不少是江存川的手笔。”
这件事有江存川的参与,沈致知早就知道,所以面对那么多不合理,他才会视而不见。
但沈向书显然是头一次听到这回事,陡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嗓音发颤:“应怀瑾的事情……也是江存川做的?”
听到沈向书这可笑的发问,沈致知才后悔地意识到,他或许从很久以前就应该加强对沈向书的管束,也许就能避免他背着自己做下那些蠢事。
沈致知没有带着沈向书回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家里,带着他站在院子里。
在沈向书疑惑不解的眼神下,沈致知面无表情地向一旁的佣人吩咐:“拿浇花的水管来。”
沈向书大惊:“哥哥!”
佣人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听从大少爷的吩咐,很快把园丁用来浇花的水管带来,还贴心地连接上了水龙头。
沈致知亲自接过水管,西装袖口被他挽起,显得干练许多。
沈向书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面露惊恐,浑身颤抖:“哥哥,不要……啊!!!”
话音未落,沈致知已经把水管对准了他。
下一秒,有力的水柱从水管里喷出,精准地打在沈向书的身上,单薄的病号服瞬间湿透。
水花飞溅,周围的佣人都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的衣服也被打湿。
“哥哥!”沈向书试图擡起胳膊阻挡水柱,但已经晚了。被打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冷得他直哆嗦,身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对不起,我错了……”水声中混合着哽咽的哭腔,温热的泪水从沈向书的眼睛里涌出,但很快变得冰冷,和身上的水痕混合在一起。
面对沈向书的痛哭认错,沈致知不为所动,只是吩咐佣人加大水量。
周围的佣人一听还要加大水量,纷纷惊讶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小少爷到底怎么惹了大少爷生气。
现在可是深秋,正是流感高发的季节,小少爷昨天才进了医院。再被大少爷这么一折腾下来,就算是铁人也挺不住哇!
这场“惩罚”持续了二十分钟,当沈致知停下来的时候,沈向书已经被冻得面色青白,嘴唇颤抖,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形容凄惨。
沈致知却只是轻轻地一丢水管:“把他带进去吧。”
说完,他把挽起的袖口重新放下,没有再看沈向书一眼,重新向外走去。
沈向书忍不住开口问道:“哥哥,你去哪儿?”
“公司。”
沈致知离开后不久,沈向书果然发了高烧,烧到近四十度,不断地叫着冷,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说胡话。
江淅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献宝似的拿去给沈喻分享,却被江存川以“打扰学习”为由,赶出了书房。
“江存川!”江淅气急败坏地在外面捶门,“打扰个屁学习,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和沈喻说话!”
书房的们特意做了加厚隔音处理,任由江淅在外面如何踢踹喊叫,里面的人都不受影响。
但沈喻还是被江淅影响到了,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瞥向门口的方向,对江淅所说的好戏八卦蠢蠢欲动。
然后又被江存川一笔敲回神:“做题!”
“我都做了一上午了!”沈喻喊冤,“人不是机器,我需要充分合理的休息时间!”
“你就是机器,学习机器。”江存川把他牢牢地按在书桌前,“要是不想下一次月考掉下去,就丢好好巩固。”
见沈喻还是不死心,江存川抛出了致命一击:“难道你真想让那些人觉得,你是靠作弊考上去的?”
“……做题就做题!”沈喻表情狰狞,咬牙切齿地扑向书桌。
江存川满意点头。
不多时,他的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消息显示:沈致知。
江存川撇了眼全神贯注解决难题的沈喻,悄悄拿出手机,看过沈致知发来的消息,呵了一声。
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几个字,发送。
——他这个年纪,烧得再厉害,难道还能烧坏脑子吗?
下一秒:“小叔,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