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肝:仇恨
落脚在大型礁石上,整顿完发现情况真是惨烈,损失最小的无凭宗只剩下十人,镇子平民更是只剩下一个人,他衣衫褴褛蜷缩在角落死死捏住衣物仿佛可以留下最后些温暖,身受重伤疗伤的周濯缨浑身上下可散架似的,闭眼打坐一言不发,这战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凡神,如果每个凡神暴走都是这个实力,那比起妖魔凡神才是人族最大隐患,还有那个立场摇摆不定反复横跳的北辰,似乎和周禾安有瓜葛,从头到尾那个北辰都没现身他到底藏在哪里,他到底要做什么。
周禾安从后面拍张定北,用口型示意张定北和她走,随即对正在处理伤口的修士说:“我去找点食物和落脚点,张安和我一起去吧。”
“带安儿去干什么?他这小身板能干什么?”周濯缨质疑到,她现在对这个侄女信任全失,一而再再而三蹊跷太多,再加上之前就有疑似私通明黎宗先例在,周濯缨以剑指周禾安“你先解释清楚,张定北是谁。”
面对求助眼神张定北挑眉,连这点麻烦都应对不了可没资格和他合作,他附和到:“不要吵了,大家和和气气不好吗,表姐你就说吧,如果不能说全部那就把能说的说了吧。”
“张定北是北辰真名,还记得多年前我从周家拜入无凭宗那一次,误入个村子惊动百年大妖,当时小队除了我全灭吗,他便是村子里唯一凡人幸存者。那个村子很不巧,就是四大神器之一锁天链的幻境,锁天链选择他作为神器持有者,而后他被当时无凭宗弟子追杀的龙族收养,从此避世。直到那个龙族失踪,他为了寻龙族再度出世。”周禾安说着过程中小心翼翼偷看张定北脸色变化,生怕触到这个喜怒无常疯子眉头,他发起疯了实在拦不住。
好在张定北面色如常,反倒是周濯缨仍然没有挪开剑:“这么说你早在他刚刚得到锁天链就知道,为什么不说,任由个锁天链持有者在妖魔手下长大,被灌输什么教育完全脱离我们掌控,现在好了他和妖魔沆瀣一气来对付我们。”
早也没想到北辰会是幻境里土生土长,现在完全是从结果推过程,而且上辈子给你教育也是这德性,周禾安哪敢说啊,说她活了两辈子,说严格来说那个小队是因她而死,尤其是张定北这个当事人就在现场,现在为了同伴安危她不敢轻举妄动。
“够了这是在做什么,起内讧吗?要我说那个北辰未必站在妖魔那边,凡神动手时他可是袖手旁观,要我说他其实不在乎妖魔死活,别忘了,他出生的村子灭于妖祸。”对那件事略有耳闻的乌琴没想到还有这隐情,他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个师妹谜团重重,可没想到这么多年周禾安居然隐瞒这个秘密这么久,他摁下周濯缨手臂刀剑无眼“你可以联络到他吗,我们想和他谈谈。”
“这个,相信我,他不是能谈的人。”周禾安看着张定北这样就不像想和修士交流样子,也是两辈子来这人一向目中无人自私自利。
似乎是惋惜,萧娇娆又恢复那副无忧无虑模样,手背在脑后:“这都叫什么事啊,这么说你见过那个北辰真面目,你说说看他长得好看吗,和我比怎么样。”
这可不兴说啊,周禾安不吭声抿嘴,周濯缨身心俱疲:“你关注点太无厘头了吧。”
“那关注什么,你问她她就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也不想想看他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手不被发现,说不定现在就在听着我们对话,你就不怕他觉得我们知道太多,让我们葬身鱼腹吗?还是说你认为我们现在死的死残的残,打得过他?”萧娇娆语气骤冷,她伸个懒腰“话说白讼呢和平旦呢,白讼要是死了得和登天宗说一声吧,到底是长老亲传弟子。”
剑阵远远而来,迟来的修士支援来了,乌琴最激动,他快被这情况搞窒息了,他跳起来蹦蹦哒哒挥手招呼到,下来的人也不知道哪门哪派,那人不可置信到:“你们怎么搞的?”
总不能说是凡神干的吧,乌琴气馁到:“妖魔实力远打起来有点吃力。”
“吃力?我们简直是被摁着打好吗?”萧娇娆说着丧气话,简单直白说出情况“之前根本就没想过不同种族妖魔会联手这种情况好吗,所有研究都是针对各个种族短板,他们一联合取长补短完全不是对手,本来个体实力我们平均下来就不如龙族鲛人这种战斗魔族,优势在于数量,对付小妖我们可以依靠个体实力,而大战情况是实力到数量全方面碾压。”
“你们在垂头丧气做什么!”独活下来的镇民是常任,他几乎狂热训斥到“难不成你们想要把这件事翻篇吗!站起来啊!让那些魔族付出代价!你们不愿意和他们为敌!那我来!就算我没有法术!就算用扫把!我也要杀了那些妖魔鬼怪!我死在他们手下没关系!我还会有孩子!我子子孙孙都会坚持不懈报仇让妖魔付出代价!就算饿死冻死!我也会力所能及支持你们杀光他们!”
魔怔了吧,张定北抽搐嘴角,在他看来这个凡人已经疯癫了,其他人被这目光灼到,腹诽他是不是受太大刺激了。
“所以凡神也被妖魔所杀?”剑阵上又下来个人,看服装和上个人不是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