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莲蓬荷叶扭在一起不断疯长上升,其他荷花组织也是两两成组,在这个基础上他们有再次用同样方式结合,最后池子里不计其数莲花都汇聚成一个整体,一个螺旋生长,顶入苍穹的茎叶集合。
无凭宗内弟子熙熙攘攘,围观拔地而起的通天石柱。步知没有去凑这个热闹,她刚刚突然感到很熟悉,似有故人归来,可她说不上来这故人是谁,从何归来。
比起这个她有更该操心的事,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北辰。
这把利剑刚从昏迷中苏醒,买烧饼男人把他拖回屋里,张定北刚想道谢就发现他手链不翼而飞,这里没有别人,最大可能就是。
“小娃娃你手链不错。”男人端着碗水过来。
若是这人贪心不足蛇吞象,张定北都想好了,先把这人千刀万剐然后碎尸万段,再慢慢找回手链。
这男人没发现张定北已经起了杀心,还傻乐着说:“居然会飞,你刚刚倒下,那链子咻一下上天上去了。”
什么东西,张定北推开窗户,趴在窗口上看,天空上密密麻麻是锁天链红丝,张定北连忙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去,一望无际天上尽是红丝,根本看不见锁天链主体在哪里。情急之下张定北不顾老汉在场要召回锁天链,可基本上是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加大共鸣,张定北发现锁天链现在不是个独立个体,而是于其他三个东西相连,这些东西和锁天链同根同源。
福安小婴儿对着天空傻笑起来,摆着肉乎乎小手,张着没牙的嘴。
无凭宗弟子见到天边一条锁链飞驰而来,撞入石柱中,步知看到不止这些,她还看见红丝一点点淹没天空,就如天上有蜘蛛吐网。
“天上什么情况。”陈羽震惊到推开敖芽,红丝以肉眼艰难捕捉速度交错,而且还在加快,不过片刻可见区域被几乎都被红丝割据。
可同样视角,敖芽却一脸疑惑:“什么呀,什么都没有啊。”
几乎是立刻,陈羽反应过来只有他看见了,是他有问题。陈羽夸张到有点买丑性质做出夸张动作,用大惊小怪掩盖异常:“刚刚有只好大的鸟。”
同样清晰看见红丝的还有敖广,可他现在没有太多心思惊讶,现在就算天塌下来都只能随机应变,可随着红丝增多雷声逐渐消散,扶桑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树叶快速落下,落入伤者身上化为光粒子,修补伤口。就连南海龙主也在这短短瞬间转危为安,连龙爪都被光粒拼和回去。
这光芒温暖而缓和,敖广胸口突然奇痒无比,这是伤口在愈合的原因吗。当最后一片叶子落下,屹立在孤岛上多年的扶桑树树干也开始瓦解,她就像是无私母亲燃尽最后生命为她的孩子们换取生机。
在彻底消失前,树干残片拼凑出一个女人模样,女人两手捂在胸腔前面,敖广下意识也化为人形呆呆看着女人。危险应该已经过去,直觉告诉他女人已是强弩之末,是为了拯救他们断送最后一丝生机。
她蹲在敖广面前,隔着个拳头距离细细看着敖广,眼里有无数柔情和欣慰,被她呵护在手里的是刚刚出现的红色珠子。
就在敖广的眼皮子底下,敖广眼睁睁看着红珠子钻入体内,没有一点排斥,更像是收回自己的东西。
女人抚摸敖广脸庞,拇指摩擦他的眼皮,仿佛要把他印在脑海里。就这一点时间,敖广意识到女人对自己有着无由来的深厚感情和说不完的话,可他也感觉到女人生命在飞速流逝。
许久,用请求的语气,女人声音轻柔生怕这是梦境被她打搅:“告诉我,你是否有了家人。”
“有,我有好大好大的一个家。”敖广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这么问,但他有四海龙族,还有个人族弟弟。
“那就好,拜托了,阿光。”虽然读音不太准确,但是敖广可以确定女人在叫自己,女人伸出长臂像是母鸡护犊,她像是对着敖广恳求“不论如何,请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女人很轻,轻到敖广几乎感觉不到她的拥抱,可敖广却实实在在触碰到了这温暖,鬼使神差下敖广觉得女人也行需要自己回抱她。
可还来不及触碰,女人便化作一场掠过心头的风,消散于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