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张定北想这旭日东升阳光普照,最适合午后打盹:“明年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明年看不看得见。”可能年纪大就容易伤风悲秋,这么好太阳有什么可叹息,为赋新词强说愁大可不必,果然宫里待久容易抑郁,张定北对此话不发表意见,他和容姐关系没有好到可以打趣地步“你和宋郎真很像。”
不稀罕,张定北把敖广外衣收起来,丢三落四这孩子,他这几日因为手伤都和敖广住同房,他上楼把外衣展开,没有人告诉过敖广衣服这么放会皱吗。
“定北。”敖广探出个头,这么快聊完了,敖广整个身子都躲在门后不知道干什么“猜猜我给你带什么。”
别带个王引什么都好说,这么久没见到王引那蠢脸张定北可谓是神清气爽,可惜明天他就要回学堂,其实他觉得在客栈呆着挺好,功课有容姐教着他现在字认全还能自己看些文章,没必要回去和他们家家酒。可是他不好扫敖广兴,故作苦思冥想:“嗯,是纸鸢吗?”
“是糖三角红糖。”不是王引就好,敖广手上白白胖胖糖三角还发着热气“这几日价钱越发贵,不知为何。”
呦呵不错有进步,居然都知道那些小贩宰你,再接再厉。张定北居然产生欣慰,他掰开还冒着热气:“这个我记得应该有花生,小贩忘记加了吗?”
“加花生是白糖馅啊。”敖广拔下发簪散开头发,男子头饰不如女子可还是不太习惯。
对于他来说这几日最煎熬莫过于晚上睡觉,他素来难以入眠,就算入睡后然后风吹草动也能叫他惊醒,偏偏敖广是个秒入睡住,经常是他假寐等着敖广睡熟。
就如现在,睁开眼敖广已经梦周公去,连化形术都卸干净,这龙角看就也不觉得稀奇,单纯从观赏进度来说好颇具收藏价值。不开玩笑,那种可以一掷千金买回来挂在墙上供人欣赏,和朋友吹牛那种。
想着张定北都被这种想法逗笑,要是敖广知道他这个想法饶是脾气再好也得和他生闷气吧,只是没收住居然笑出声来,张定北几乎是立刻捂住嘴,心脏擂鼓跳动,要是吵醒敖广不会对他烦躁吧,他屏气凝神盯着敖广眉眼,生怕有什么动静。
等得张定北眼睛都酸涩,敖广只是翻个身面朝他睡,手臂随意搭在张定北脖子上,表情宁静显然未受打扰还在梦里睡得安详。
要不是怕吵醒敖广他还真想揉太阳xue,真羡慕这睡眠质量,敖广睡得早起来也早,每次清晨他蹑手蹑脚下床时其实张定北已经清醒,包括他特地去外面买早点放在桌上他也能清清楚楚听见,老板娘你不羞愧吗,早饭没做钱还照收。
等敖广离开后张定北才会起身洗漱,根据他经验来说敖广不会折返回来,等回来时最起码中午,晚上更是常态,这几日倒是回来找,可能因为找到突破口原因。
今天早餐是糖三角,花生香味扑鼻而来,炒香碾碎芝麻加粘稠糖浆相得益彰,面皮吸足香味,白糖馅吃完个还有个,张定北先去洗漱,洗漱完打壶水回去配这,白糖三角好吃归好吃干吃实在有点噎,去自己房内找到今天要用课本,外带两本书回敖广房内边吃边看。
清晨无趣,也没什么可打发时间,这棵榕树他来时枝头都快戳到屋里,没想到现在都还保持着克制距离,天未破晓鸟雀就已劳作不知疲倦,嗷嗷待哺幼鸟看父母离去不再张嘴等食,而是与手足打闹寒暄,叽叽喳喳也让张定北不那么无聊,可惜他听不懂。
他倒是不怕迟到,到时间有老板娘倾情提供笛子版唢呐,声声入耳张定北最开始自认为他要是邻居必定忍不了,可时间久了他居然习惯,想来邻居也是这么被同化,时间真可怕魔音绕耳都被磨到习以为常。
字认全后学习倒是方便很多,大多诗词歌赋文章字典理解不算难事,融会贯通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他最不缺时间。等老板娘笛子按时响起张定北合上书,简单收拾好后下楼等老板娘,可还没忘记今天该去学堂,在家呆这么久手上淤青可算消退,再呆着他要长草百岁老人运动量都比他大,虽然不喜学堂,可闲来无事去也无所谓。
在听觉这方面他谁都不服就服容姐,别人听老板娘说笛子都满屋找棉花,就这位还做旁边秋千上倾听,要不怎么是母女。等老板娘吹完出来就可以出发,其实很早之前他就认路只不过敖广不放心,但老板娘也不是尽职尽责,只送到可以见到学堂门口就停下让他自己过去。
也不知道时隔多日回去会怎么样,应该没什么变化吧,还有王引那个混蛋,他不认为王引有能耐干那种事多半是家长撮使,孩子嘛最好利用,日后还是离远点,他就不小心光天化日这货能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