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吃下五个馍后这人终于心满意足打个饱嗝,不喝水塞得下去你也是人才,吃完他又开始哇哇乱叫一通。
“这是人族方言吗?”敖广是真听不懂,他出东海前也就系统学习过几种流通口语,人族覆盖面积太大,而且很多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流通,逐渐形成自己语言。
涉及知识盲区后敖广只能换种方式,他也和这人一样比划着,两位鸡同鸭讲对牛弹琴比划不出个所以然。
只能让他先休息一晚上,然后找附近城池安顿他,顺便补充存粮。
亭瞳时分这人布袋里就发出尖锐怪响,张定北被吓到,弹起远离,敖广捂住耳朵,这人对此习以为常,熟练摸索从布袋里掏出长方形薄盒子,长叹口气一通操作停下声音。
这是修士吗?不像啊,如果是修士敖广也不会对他这么友善,张定北实在捏不准这人身份。
意识到吵醒大家,怪人不好意思笑笑,昨天他躲在树下换好敖广给他那几件衣服,很生疏,比张定北这个在村里呆了几年完全不了解外面文化习俗还生。
不过张定北也懒得管他,敖广把东西收拾好,因为避讳这人没有化真身,而是老老实实步行下去,好在不算太远,走个一天也到了。
要不是这人娇气,走几个时辰就要歇口气,也不至于走这么久,他们到时天又黑下去。
照理来说这时候城门早关了,偏偏这里不走寻常路,城门大开,正常来说,就比如福安,其实是有禁宵,也就是到点街道上只有打更人之类特殊职业。
这从城门看进去街道上就有人睡在路边,没有一扇窗户透出烛光,直觉上来说张定北本能抗拒,敖广只认为黎国规定可能和别国不同,他对人族认知确实也少,那怪人七尺男儿缩在敖广背后瑟瑟发抖。
至于吗?张定北属实不理解,敖广挨家挨户敲过去,怪人这时候不跟着了,左顾右盼后过去拍拍说在路边男子。
一下两下,男子没反应,怪人干脆把包袱背起来,费进九牛二虎之力把男人翻过来,你这是干什么,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人睡得好好的,有你什么事。
然后怪人手臂划圆,脚步极速向后倒去,立马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哪怕是这样他还在两条腿蹬着地面,手脚并用后退。
这反应太过激烈,张定北以为他这是撞邪,过去一看,那根本不是睡在路边,而是横尸暴毙,浮肿到面目全非,面孔里蛆虫蠕动确实容易吓人一跳。
刚敲开户人家,并且人家愿意给他们暂住一晚,敖广就听见这尖叫,坏了,他两不会遇到危险吧,敖广飞身跃起,灵力加持下没两步就过去,到时那人抱着包袱,颤颤巍巍指着张定北那边。
“阿北怎么了?”
“没事。”别人曝尸荒野与他何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定北若无其事淡淡答到“就是一只耗子过去把他吓到了。”
这表情确实也不像遇到什么样子,敖广扶起这人:“我找到户人家愿意留我们一晚,价钱我商量好了,走吧。”
显然怪人没从这冲击里出来,呜呜丫丫说着什么,两根手指分开,指着自己眼睛再合并指着睡在路边那人。
大半夜不想着休息还多管闲事你也是够无聊,张定北过去十分做作打个哈欠:“去哪啊。”
嗯,再苦不能苦孩子,敖广强制性掰着这人朝人家处走,张定北在后面清晰看见脚尖都在抗拒。
龙族体力上来说真恐怖,这怪人少说也二十岁,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这户人家三口人,面黄肌瘦身上散发一股扑鼻臭味,张定北总算理解为什么这条街上人们可以忍受尸首发酵到那种地步。
不止是他一人遭不住,怪人直接干呕起来,准确来说他从刚刚见到路边骨就一直间歇性干呕,现在只是干呕更加频繁。
太诡异了,张定北注意到一家三口眼神,看着他们带着劫后余生欢喜,可这是他们第一次来这也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然后敖广从收纳石掏出银子,交给他们,张定北突然知道眼神来由,要是有人给他这么多钱就是为了睡一觉,他直接敲锣打鼓欢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