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放开吗?他不太舒服。”敖广开口,语气强硬。
“别误会,我看这孩子合眼缘。”周夫人笑道。
哪合?我改行不行,张定北心底产生种羊入虎口错觉,你自己孩子不管吗?张定北转移视线想要叫小姑娘管管她。
那女孩双手攥紧裙摆,头低到极点,张定北甚至怀疑地上有个洞她会钻进去,好像是在躲他。
“你看。”周夫人轻轻揉着张定北背部“孩子还是想和孩子待在一起,禾安,你带这孩子逛逛。”
女孩猛得打个激灵,头也不擡拼命摇头。
看来就是在躲他。
对这个反应,周夫人也感到意外,尴尬揉揉鼻子,张定北趁机逃脱,快速溜到敖广背后,他还是不出这个头好了。
想着,张定北拉起敖广袖子遮住自己,也挡住周夫人失望眼神。
“阿北,你自己先去玩吧。”敖广回头对张定北说道,张定北顺着台阶下,点点头小跑着离开。
中途他偷瞄那女孩一眼,女孩都现在抠住桌子,头埋在手臂中。
奇怪,张定北自认为长得还算和善,他摸脸疑惑着逛花园,那姑娘好像是看见他手腕才那副反应,张定北靠着墙擡起手腕。
他手腕处除了这手链什么都没有啊,由于当时他昏厥过去,所以张定北一直以为这手链是敖广在他昏迷时给他戴上,现在他只以为这手链有什么端倪。
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观察这手链,细细银链上刻着繁杂花纹,首尾处锁扣处设计成卍字样式,视觉上更类似于装饰,除此之外就是一条圆形四股辫红绳缠绕在上面。
基本上可以推断出制作过程费心费力,光是花纹就足够复杂。
可若说有什么值得吓得那姑娘那个表现的地方,却也是没有。
自己戴这几天也没什么异常啊,非要说有什么特别就是这个红绳都不会脏也不会染色。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后门处,刚想折返回去就见着有人鬼鬼祟祟躲在草丛里,他不想摊上事于是假装没看见打算离开。
谁知那小贼见着他非但没走,还从草丛里爬出来打招呼:“施主!我们还挺有缘分”
定睛一看,这不是非要给自己算命那神棍吗?张定北表情麻木,这是别人家花园,这不是缘不缘分,我可以喊人你知不知道。
他挠着光秃秃脑袋,怀里抱本佛经,笑得憨厚:“施主你知道婚宴在哪吗?”
感受到张定北质疑目光后他把佛经藏到背后,急忙解释:“我不是贼!我不是故意进来!”
咋滴?有人架着你脖子绑架你进来吗?
“我。”沙弥憋红脸,半响才蹦出断断续续几个字“我,我想来看看我家人一眼。”
“你是王家私生子?”张定北只觉他在扯淡。
听到这个猜想沙弥拼命摇头,张定北转身:“跟上。”
是谁无所谓,反正不是他私生子。
临到会场时鼓瑟吹笙,刚好碰上新娘到场,张定北发觉敖广那桌气氛已经没之前尴尬,向小沙弥发出邀请:“一起过去?”
“不了。”小沙弥抱着佛经,躲在假山后面“我在这看看就行。”
被拒绝后张定北也没管他,擡脚就打算离开,然后小沙弥发出声惊呼。
又怎么了?张定北下意识回头,意想不到李橘跳上假山,然后跳到小沙弥头上。
你不怕李夫人抽你?张定北不解李橘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又来了,李橘跳到地面爪子扒拉住小沙弥裤腿:“我是来道别的。”
张定北靠在假山上,静静看着李橘作妖。
“他们怎么可以今天才告诉我要搬家!”李橘忿忿不平,对着小沙弥诉苦“此去经年,以后说不定就见不到了,我出来和你道个别,我们就此别过。”
你到底看了多少戏本子?张定北听着这话牙直发酸。小沙弥十分配合,认认真真蹲下双手合十和李橘道别:“我会一直记得你。”
你们慢慢叙旧吧,我饿了。张定北实在看不下去,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回桌吃饭。